又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但对于白启来说，这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了，每个深夜，虫鸣鸟叫的时候，他总会想起自己的事情。

可是，今天这个无法入眠的夜晚，白启想到的，却是白天陆瓷心关切的眼光，白启想，或许自己当初接近陆瓷心目的是不纯，但是……现如今一切都早已经发生了变数，没有了当初接近陆瓷心的目的，白启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让自己不对陆瓷心有什么别的想法。

白启想着，自己绝对不能让陆瓷心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否则……以陆瓷心的脾性，肯定会想东想西的，于是叹气道:“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白启想到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的话，陆瓷心一定会多想，甚至还会追上来，说不定那时候自己还没有死绝，那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就白费了，要不……告诉陆瓷心自己出去散心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白启想了想，这个还是算了吧，万一到时候陆瓷心想要跟着来，自己一心软就给答应了呢。

“唉！”

白启轻轻的叹了口气，发觉自己活的真窝囊，都要死了，还在顾及着陆瓷心的感受。

话说，自从白启知道了自己活不了多少时间，就一直寻思着要好好弥补自己以前犯的错，哪怕微小到如尘埃，那也算是自己的救赎，就算是自己这一辈子死了，那下一辈子就投个好胎，做个好人。

“算了，不想这些了。”

当白启发出了第五次叹息之时，白启终于不在纠结如何瞒过陆瓷心自己快要死了这件事儿了。

哪怕明天就是自己的死期那自己还是要面对的啊，白启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过着千万遍自己的从前的生活，而陆瓷心的房间里，陆瓷心睡的正香，屋外的月亮在天上高高挂着，清冷的照着地上的人。

“去看看她吧。”

白启实在是睡不着，就嘀咕着要去看看陆瓷心，他踏着无声的步子，走在羊肠小道上，白色披风挽在胸前，遮住胳膊，衬得白启越发的清净，他来到陆瓷心的房间门口，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这样似乎不太好吧，可是……如果自己在不好好和陆瓷心说说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想到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对陆瓷心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白启就有些难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走进去之后，白启还不忘关上门。

看到床榻上睡着的陆瓷心，白启的心不由得有些软，他坐在陆瓷心的身旁，说着许多他敢想却不敢说的话。

“是不是……自己真的没办法在你的身边守护着你？是不是……自己真的没办法永远活下去？是不是……”

或许是吧，他就这么自问自答着。

望着陆瓷心熟睡的容颜，白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是真的不属于自己了，门外的月亮渐渐远去，不是月圆之夜的月圆，终究不会有人注意，他说着说着，忽然就笑了，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了，没有必要让活着的人再跟着自己遭罪。

白启起身准备离去，忽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走到陆瓷心的梳妆台旁，拿起陆瓷心不常用的胭脂，揣在怀里，走了出去，末了，还望了一眼陆瓷心，说到：“我拿了你的胭脂，算是你借我的了。”

白启笑着关上门，难得这么好心情，天还没有亮，可夜晚却过去了一大半，他重新会到自己的房间，抱着从陆瓷心那里“借”

来的胭脂躺在床上，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天一亮，陆瓷心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睡的这么香了，伸了个懒腰，准备洗漱。

“瓷心，起床了吗？我有事情找你商量。”

白启还是天不亮就起床了，他想，趁着今天天气好，出门玩一天，所以他昨天晚上才会拿陆瓷心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