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之乐琢磨一下，点点头。

靳哲阳又给她添了杯甜型葡萄酒。

服务员走后，靳哲阳找了舒服的姿势，倚着靠背。

祁之乐追问：&ldo;你刚才说的自己是什么意思？&rdo;

&ldo;16年近年末的时候，&rdo;靳哲阳的声音放缓，显得有些沧桑，&ldo;手里有大头的钱了，心就开始飘了，好像大把大把地花钱，能证明自己，能力也好，财富也好，没有那么一无是处。

&rdo;

祁之乐：&ldo;房子也是那时候买的？&rdo;

靳哲阳垂下眼睑，祁之乐能清楚地看到他浓密的眼睫毛。

&ldo;车也是。

&rdo;他说：&ldo;不考虑实际，觉得好，便买了。

&rdo;

那段时间，别人都以为他发家后，变得财大气粗出手阔绰，其实不是，是他病了，心病。

倘若他一直是一事无成的状态，他尚能安慰自己，放手是正确的，她不用跟着他过苦日子，可偏偏他成功了，老天爷都在告诉他，放手不正确，是错误，是他的懦弱和没担当。

压在胸口的心结更重了，他扭曲了，没节制的花钱成了发泄口，像跟钱有仇似的。

&ldo;那……怎么好过来的。

&rdo;祁之乐心疼的要命。

&ldo;到哪都是一个人，&rdo;靳哲阳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ldo;没意思。

&rdo;

祁之乐喉咙哽咽，好长时间说不出来话，强忍着眼泪，问：&ldo;猫爷不是给你介绍对象了么，为什么不试试呢？&rdo;

&ldo;心里还有你，怎么跟别人开始。

&rdo;

&ldo;……&rdo;祁之乐发狠地质问他，&ldo;我有那么好么！

&rdo;

&ldo;有。

&rdo;

咬字的尾音拖得很长，懒懒散散的，不像正经回答，可当音儿一落，祁之乐眼睛里的两行泪，唰地流下了，她别开脸，赶紧用袖口擦，因为服务员过来，将前菜和酒端上桌了。

等服务员走后，她轻咳一声，缓过上涌的哭意，扭过头，

拿起酒，一口干掉半杯，酒壮怂人胆般，与靳哲阳对视，说：&ldo;你把你的手给我。

&rdo;

靳哲阳愣了愣，表情闪过一丝的迷茫，随后隔着桌子把手伸到她面前。

祁之乐握住，握地很紧，像在用力量让他感受自己的真心般。

&ldo;学校要外派老师出去进修，很好的机会，我报名了，遴选上的机会……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