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华清懿的关心迟到了十八年，在这个时候稍稍委屈些华晏晏，她希望华晏晏能够理解。

华晏晏却没有太大的波澜，看着苏妍微笑后垂眸，没有出口喊她&ldo;妈妈&rdo;。

苏妍的选择并未让她太失落，穿来的这些个月，她不在华家，和华父华母见面仅有三次，然后便是每周通一次电话。

当初刻意选择远离华家，现在看来是正确了，免得此刻伤情，患得患失。

&ldo;晏晏啊，有些事……妈妈想和你谈谈。

&rdo;苏妍艰难地开口。

电梯平稳上升，电梯内逼仄的空间安静地几乎快凝出水来。

&ldo;其实我已经知道了，我收一下行李就离开，等事情落定，我来向您和……和华叔叔道别。

&rdo;

苏妍的心瞬间如坠冰窟，凉了许多，她开始后悔对华清懿的哭闹软了心，由着她要先来春景华庭找华晏晏摊牌。

养育了十八年的孩子，骄纵跋扈了好些年，前些时候一夕之间变了性情，她怎么就没联想到也许是机缘巧合之中她知道了自己并非亲生，开始变得谨小慎微。

眼前的女孩垂着眼帘，懂事地令人心疼。

华清懿轻嗤了一声，&ldo;你的行李，哪件不是华家给你买的？&rdo;

&ldo;我没想带东西走，只是想把备考的笔记和书带走，留作纪念。

&rdo;面对华清懿的轻视，华晏晏显得有些低姿态的好脾气。

虽然她是半途到来的一缕残魂，她没有享受到华家的荣华富贵和宠溺，但借了这个华晏晏的身体活下去，就要替她付出一些代价。

抱错孩子这件事，她虽是受害者，但从普通家庭被抱到豪门，于情，的确亏欠被从豪门抱到普通家庭的千金。

&ldo;闭嘴，清懿！

&rdo;苏妍罕见地动了怒。

华清懿不是不识眼色，她每一次闹或哭，尺度都把握的好好的，她可不想惹父母生气。

只是心里对华晏晏的怨恨更毒了几分。

华晏晏的头慢慢地低下时，揽在肩头的手忽然收紧几分。

仿佛在告诉她，她还有人可以依靠。

电梯在34楼停稳。

一行四人各有心思，进入公寓在客厅落座后彼此沉默，华晏晏知道苏妍为难，便站起身：&ldo;应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去把书收拾一下。

&rdo;

&ldo;怎么没什么好说的。

&rdo;华清懿的声音冷漠而尖利。

她铁了心，要把血淋淋的事实揭开，这样大家心照不宣地默认将事情略过她可不愿。

&ldo;要说什么吗。

&rdo;华晏晏停下前往书房的步子，回头，格外的平和，&ldo;你想说，其实我与你，十八年前在医院抱错了，是吗？我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们各归其位，还有什么好说的？&rdo;

这番心平气和的话却噎得华清懿说不出话。

不对，为什么华晏晏这样冷静，她应该崩溃绝望、难以置信的大哭大闹才对，她应该舍不得在华家优渥生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