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绛年穿得带跟儿的小皮靴，站久了脚酸疼，刚想一屁股坐下，沈青訸出声道：“夜里凉，别坐。”

“可我腿酸了。”

面对沈青訸的沈绛年，总会在无意间露出小女人的姿态，或许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还是想要坐下。

沈青訸几步到了跟前，先一步坐下，拍拍腿，没有多说。

沈绛年一下子明白她的意思，面上一红，哪好意思真坐，心里酥i痒了一把，嗔道：“不让我坐，自己坐。”

她就是这么没出息，沈青訸虽然气人，但细节上，却能打动她。

沈青訸身体靠着椅背，“我平日里锻炼多，不怕冷。”

沈绛年忸怩，站在旁边没动，沈青訸伸手拉住她手腕一拽，“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语气是相当的理所当然，宛如两个人关系非同寻常。

虽然……恩，确实是这样……沈绛年顺势坐下，当然没敢实打实地坐，怕压坏了沈青訸，心里扑通通乱跳，别有意味地嘀咕了句：“跟你才不好意思。”

她们的关系，不同于别人……一言难尽，沈绛年不知如何形容好。

夜，静谧。

风，微凉。

沈绛年紧了紧衣服，叹了句，“天还真是冷了。”

沈青訸嗯了一声，说：“北京现在还不算冷吧？”

“恩，衣服穿少了，没想到这里会这么冷。”

沈绛年当初也没想那么多，“泰山上，怕是更冷。”

人虚坐，腿吃力，沈绛年其实现在这个姿势更累，可不太舍得就此站起来。

沈青訸似是知道她怕冷，圈紧了人往怀里拢了拢，稍微用力往下按，“踏实坐着。”

沈绛年这一下，坐实了，恩……屁股底下还挺暖和，脸上也更加发烫了，心跳得好快。

想说的话其实很多，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沈绛年索性就顺着沈青訸刚才的话题聊了，“你喜欢看星星？”

她自己也仰头望着。

“草原上的夜空，挺耐看的。”

沈青訸抱着沈绛年，其实不太方便看星星，鼻翼间的香，也让她没有太多的心思分神想别的，问了句，“你自己刚才往这边来了？”

沈绛年嗯啊答应了一声，“一个人溜达了会儿。”

“一个人，容易迷路。”

沈青訸提醒，反倒让沈绛年想起，那一夜，在上海豪宅的迷失，语气中自带娇羞，“你还好意思说，分明是你故意整我的。”

沈青訸轻轻笑了一声，沈绛年脸颊顿时发烫，不敢回眸看她的笑颜，光是听见温润的声音，都让人心动。

沈绛年想把自己的心和大脑都挖出来，研究一下，一个人，怎么会那么喜欢另外一个人？而且对方根本没有真的回应她，沈绛年在给自己泼冷水，冷得她哆嗦了下。

沈绛年是真的很想问问，为什么北京那晚，沈青訸没有来；而又是为什么，上海那夜，沈青訸不肯来接她。

为什么满腹惆怅的，只有她一个人？

沈青訸，你的心底到底在想什么？我真的好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