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贞心头一紧，方才已然备好说辞，侧头细声慢语回他：&ldo;说起来也怪我，只是偶尔闲来无事，翻看你留在书案上的书卷，瞧着上面都有这三个字，猜测是你的名字，看地多了，也就会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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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自然不会怪嫂嫂……&rdo;

崔净空伸手摸上墨迹未干的字，指尖顺着笔画勾走一遍，指腹蹭上一片墨黑，这点墨黑又很快出现在冯玉贞的衣领上。

分明是分外拙劣的笔迹，比之刚开蒙，还攥不住笔杆的幼童还有逊色，甚至有的字还缺胳膊少腿。

他清醒地明晰这不过是一张废纸，却还是想低头亲吻她。

冯玉贞仰着脸，青年灼灼的目光像摄住了她的神魂，脚下悬空，被抱起放在书案上，滚烫唇舌下一刻便如期而至。

&ldo;空哥儿，我……我有话同你说。

&rdo;

青年埋在她敞开的领口，从鼻腔里含糊哼了一声，心不在焉。

冯玉贞脸上泛起桃花，身子隐隐打颤，忙想要扭身躲开湿淋淋的舔舐。

她本有正事要说，谁知又闹成一团，抖着声线道：&ldo;我不想老让两个丫鬟跟着，等等，你别老是咬……&rdo;

嗯?

洞察到女人话语里的郑重其事，崔净空压着冲动直起身，一面将他亲手解开的衣襟又一丝不苟合上，一面哑声问道：&ldo;可是她们惹嫂嫂不高兴了?&rdo;

冯玉贞抬头端详他，青年脸上汹涌的欲念尚未退潮，认真道：&ldo;不关她们的事，只是我不愿意有人去哪儿都跟着。

空哥儿，我本就不是那等爱被前后伺候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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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气儿才喘匀，声音发闷：&ldo;我一个人呆在府里，却什么都不知道，你会客之类的事我管不着，可给你银钱你也不收。

今日才发觉门上已经挂了牌匾，动静无论大小，我一无所知，好像是被罩进碗里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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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情低沉，那双杏眼也不自觉涌上湿雾，不去看他，只是低着头凝视地上的青砖。

这些事‐‐其中某些，崔净空确是有意为之。

他习惯把所有都紧紧攥在手心，包括寡嫂在内，他视作私产，生怕攥不住便如同流沙一般流失，掠夺和控制的劣性好似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可冯玉贞只沉默地坐着，略微红一红眼睛，一句话也不消说，崔净空想不去管她，但不行，就像是幼年于山间流浪觅食，一只母狼把他逼到角落，伸出利爪重重抓向他胸口的瞬间。

青年不知思忖了些什么，他无言片刻，拽过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