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海耳边响起了世界崩溃的声音。

&ldo;这不可能！

&rdo;他气急败坏，表情就像是被人徒手摘了个肾似的，&ldo;你胡说八道！

你这是污蔑！

&rdo;

事实胜于雄辩，暮照白将之前找到的那样东西出示给他看。

小红本子，里面贴着一张合照。

轰隆轰隆轰隆……

李成海似乎听见了自己的躯体瓦解崩溃的声音。

&ldo;我不相信！

&rdo;他夺过那本结婚证，目光就像看仇人似的，仿佛下一刻就会一口把本子扯碎吃下去。

可照片里的人的确是沈绿瓷。

暮照白对他说：&ldo;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包容她的一切，接受她的一切，对不对？&rdo;

&ldo;我怎么接受得了？&rdo;李成海抬头向他怒吼。

愤怒会使人失去理智，愤怒会打开一张紧闭的口。

从李家二女的口供中可以知道，她们两个住在外地，很少回家，只有李成海三天两天的往别墅跑，并不是为了看望自己的老父亲，而是为了向沈绿瓷献殷勤，她做过什么，她是什么样的人，或许只能从他嘴里知道答案。

然而一个男人怎么会诋毁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但反过来说，当女神不再是女神……那么一粉顶十黑。

&ldo;我觉得你没资格说这话。

&rdo;暮照白说，&ldo;她既不是你的妻子，你也不是她什么人。

你没资格对她指手画脚，也没资格指责她什么，她要嫁给谁，生几个孩子，婚后是不是会变胖变丑，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rdo;

&ldo;与我无关？&rdo;李成海重复一声，笑声凄凉，&ldo;与我无关……&rdo;

他忽然转身朝门外跑去，脚步踉跄，几乎一路从楼梯上滚下来。

&ldo;绿瓷！

&rdo;李成海站在厨房门口，看见一副让他快要发疯的画面。

厨房里，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他，将他心目中的女神抵在料理台前。

&ldo;你们在干什么？&rdo;李成海发出一声尖叫，&ldo;你们想背着我做什么？&rdo;

他冲过去，想把小刀从卷卷身上撕开……但没撕动。

小刀缓缓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比他还要愤怒，就好像做到关键时刻被人打断了似的，低沉的吼道：&ldo;滚出去！

&rdo;

他怀里的卷卷倒是松了口气，觉得对方来得正是时候啊，于是对他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这个笑容崩断了李成海脑子里最后一根弦。

&ldo;……你这个荡妇！

婊子！

&rdo;李成海简直像被人徒手摘了个肾似的，又痛苦又愤恨的朝她吼道，&ldo;我对你这么好，卑躬屈膝求你喜欢，放低身份讨你欢心，你连手都没给我摸一下，回头却让一个又一个男人上你！

&rdo;

一边说，他一边操起桌上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