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没在意过当时有谁。

程焕却突然来了气，夹了一块菜里的姜，使劲怼到程融的碗里，口不择言，“你小儿麻痹。”

他和程融从小就不喜欢吃姜，但陆云商喜欢有姜调味，他做饭的时候只管陆云商的口味，连自己都不顾。

程融没心思斗嘴，就烦人地碎碎念，“你倒护食。

在这当牛做马，又做饭又纹身的，没见你在家给我做过半粒米饭。”

他就这么随口一说，陆云商和程焕的表情却同时僵住。

他不明所以，只见程焕眨了几下眼睛，他了解这个动作，程焕无措又害怕的时候，就会频繁眨眼。

怎么了？陆云商讨厌纹身吗？可是据他所知，程焕的纹身就是因陆云商而纹啊。

陆云商的脑中飞速闪过几个画面。

程融的存在本来就会让他时不时回忆起那场交易，一提纹身他就在脑中闪过了黑夜里迷糊的图案，又想到程焕怎么说都不肯在他面前脱掉上衣……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放下筷子，连程焕的脸都没有去看，“小焕，你有纹身吗？”

程焕的声音和语气与平时并无不同，他硬着头皮解释，“有，是最近新纹上的，想以后再给你看的。”

陆云商想让自己放松一下，毕竟纹身并不是个多么特殊的东西，现在的年轻人有纹身很常见。

但这件事对他影响太大，勉强牵起的嘴角很不自然，“你纹在哪里了？我有点好奇。”

“锁骨。”

程焕回答得很干脆，然后拿出手机，“我给你找一下和纹身师约的图案，我才纹不久，还没恢复到最自然的状态，先不给你看。”

他翻找到和纹身师的聊天记录，是修改图案的哪一阶段，时间线和111a时期完全对不上。

他一边拿给陆云商看，一边在自己肩头比划，“大概这个范围，稍微有点大了。”

最初的图案，干瘪的荆棘缠绕着茎秆扭曲的玫瑰，小小地缩在他的肩头，如今荆棘张扬着饱满的生命力，与玫瑰茎秆合而为一，开出最绚丽的花朵。

他眼见着陆云商从紧绷的状态中脱离，毕竟什么都相差太多，尤其陆云商连初版都没看清楚过。

程融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这会儿有那么点眼力见，飞速吃完饭滚回了客房。

程焕忍住辱骂亲哥的冲动，调整情绪，食指轻轻勾了一下陆云商的手背。

程焕：“哥，你不高兴了吗？”

陆云商摇摇头，“不至于。”

程焕侧身把下巴搭在陆云商身上，“把话说完。

你不喜欢我纹身吗？还是怪我没告诉你。”

陆云商拍了拍程焕的头，“没有，这种小事没必要非得和我说，你不用在意。”

刚才程融的问题程焕可是记在心里的，程融问陆云商会不会把难处都告诉他，陆云商却迅速转移了话题。

他只好编造台词，极力演绎自己的委屈，这样，陆云商就会看在他可怜的份上，透露一些内心深处羞于启齿的小情绪。

程焕：“我只是想留有一点神秘感，哥总是不让我做到最后，吊我胃口，那我也不脱上衣，这样我心理平衡。

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