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然道：&ldo;你想要什么？&rdo;

角木神女往后一靠，整个躺在小榻上，合眼笑着道：&ldo;我想要一个&lso;许可&rso;，进入龙域的许可。

&rdo;

朝然反问道：&ldo;进入龙域的&lso;许可&rso;？&rdo;

角木神女似是有些无奈：&ldo;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我呀，被龙域驱逐了。

&rdo;

朝然立即警觉起来：&ldo;你要做什么？&rdo;

角木神女许久没有说话，朝然还以为她睡着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总是笑吟吟的女子此刻脸上没有一丝半点的笑意，过于沉重的疲惫与近乎于无的恨意将她的轮廓勾勒得分明。

这样似曾相识的疲惫啊……

她似乎思考了很久，思考自己为什么想要进入龙域，方才用无所谓的恶劣语气道：&ldo;兴许是回去大杀四方呢？&rdo;

朝然没有答应，大步离开。

角木神女看也不看，翻了个身，懒懒吩咐道：&ldo;送送她。

&rdo;

男侍元翀行了个礼，也不管她看不看得到，随后提起明珠为烛的灯笼追了上去。

虽说朝然先走了几步，可她现下到底是个身量未足的小姑娘，很快便被元翀追上了。

她不说话，元翀也不会率先开口。

临到水榭门口时，朝然放缓了脚步，元翀立即乖觉道：&ldo;青龙大人可是有什么想问的？&rdo;

朝然忍了忍，还是问道：&ldo;你与神女之间的因缘线……是什么情况？&rdo;

元翀刚听个音就知道她真正想问什么，委婉道：&ldo;我与神女之间连起因缘线，是因为我有求于神女，我如今成了神女的侍从除去我自愿的缘故，便是我当初向神女祈愿时没有送上供奉。

&rdo;

朝然忽有一脚踏空之感：&ldo;那……不可以后来补上供奉么？&rdo;

元翀一笑：&ldo;青龙大人，这是神明之间的契约，而非凡人与神明的契约，凡人可以后来补上，但神明不能。

&rdo;

斐怀他知不知道？

朝然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声线平稳：&ldo;没有送上供奉的后果便是成为其他神明的侍从？&rdo;

元翀摇头：&ldo;是契约结束后不能违抗对方的所有要求，直至陨落。

&rdo;

朝然沉默片刻，轻声问道：&ldo;若你不是自愿待在神女身边，可否会请神女将你们之间的因缘线消去？&rdo;

元翀认真想了想，笑道：&ldo;或许吧，但是若真消了因缘线，我能去哪儿，我能做什么呢？&rdo;

朝然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长到元翀都以为她没什么问题要问的了。

&ldo;所以，你是因为……神女，才选留着因缘线的吗？&rdo;

她没有明说那个字，可元翀一听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