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言明知故问：“你也是吗？”

“对啊对啊，”

池意熟练地把自己裹成蝉蛹状：“我从小睡觉就开夜灯，据我妈说是因为我胆子太小不敢一个人睡觉，我爸就给我买了个兔子形状的小夜灯，跟我说这是我的守护神，我就十分天真的信了。”

“长大后虽然胆子大了但是也习惯了，就干脆一直用到了现在。”

池意脸色微红：“而且我后来还真的挺喜欢搜集小夜灯的，我现在住的房子里还专门买了一个最大的储物盒来装小夜灯。”

沈恪言看着天花板说：“我这里也有很多，明天给你看，说不定有你没见过的。”

“好啊好啊，”

池意那点害羞瞬间消失：“那我回头也把我搜集的拍给你看！”

沈恪言答应：“好。”

室内归于沉默，过了一会儿，沈恪言轻声问：“今天累吗？”

“是有一点，”

池意打了个哈欠：“不过很开心，阿姨很温柔，宋姨做的饭很好吃，游戏房也很好玩，沈老师也是，跟我之前以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床头的台灯已经被池意关掉，整个卧室只剩下小夜灯微弱的光，沈恪言却还是只敢看着天花板：“你以为的我，是什么样的？”

“唔，和他们说的差不多？冷漠、不喜欢说话、高高在上？”

池意摇了摇头：“不过我现在知道你不是这样，沈老师，你是个好人！”

像是怕他不相信，池意还专门强调道：“真的，你全家都是大好人！”

沈恪言：他应该是真的累了，说着话都能睡着，身侧的呼吸声渐渐平缓，沈恪言终于小心翼翼地转过身。

池意是侧着身子睡的，所以他转过身后刚好对上池意的脸，太近了，近到他伸手就能将人完整的揽在怀里，近到池意轻浅的鼻息似乎落在他的心上。

再也不用竭力隐藏自己的情绪，沈恪言眸中染上难以言诉的微光，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他慢慢抬起手，轻轻落在池意的侧脸，和他想象中一样柔软，就像池意给人的感觉，即使他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锋芒。

只用文字交流的那段时间，沈恪言已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过池意的样子，听到池意声音之后他也画了不少画像，都小心地装裱放在画室里。

本以为以后也只能用一张又一张背影和模糊的轮廓来填充剩下的一面墙，没想到他真的能遇到池意，后来他也画过几张画像，但是见过他生动的眉眼和表情之后，无论多用心画都变得匮乏。

指尖慢慢落在池意的唇角，沈恪言难以抑制地想起那些荒唐的梦，手上青筋暴起，落在池意脸上的动作却越来越轻。

偏偏池意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危险一般，直接整个人蹭到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