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六姐儿不明白。

玉格笑着道：&ldo;总之六姐儿你要再聪明一点。

&rdo;

六姐儿见玉格笑了，也不怕了，又往玉格身边蹭了蹭，又赖皮又撒娇的道：&ldo;那你要教我呀。

&rdo;

&ldo;哦，&rdo;玉格转过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会儿，遗憾道：&ldo;可我喜欢教有眼色又爱思考的小姑娘。

&rdo;

六姐儿噘了噘嘴，玉格疲惫的转了转脖子，六姐儿眼睛一亮，谄媚的爬到玉格身后，&ldo;我给你捏肩!&rdo;

玉格惊讶道：&ldo;呀，那看来还是可以教一教的。

&rdo;

腊月二十八把面发，一大早吃过了白面馒头，三姐儿和四姐儿在家赶制人家预定的挎包，玉格带着五姐儿和六姐儿同张高壮和桂花婶一起去城外。

或许是因为要过年了，这回去的时候，外头有粥棚正在施粥，只是那粥清得可以照见人影，但即便如此，城外也比上回她来时，要有生气得多。

但于六姐儿不是这样的，这里的人个个衣衫褴褛，脸上瘦的能瞧见骨头，手上脚上生着冻疮，瘦削削轻飘飘的，活像一个个骷髅架子。

&ldo;这里怎么这样啊?这能吃得饱吗?他们穿那样得多冷啊?&rdo;六姐儿微张着嘴，难以置信，这里的所见所闻颠覆了她的认知，这里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

五姐儿牢牢的牵着她，示意她不要东张西望。

一行人沉默的往外走，偶尔遇到张高壮和桂花婶的同乡人，桂花婶就上前小声介绍道：&ldo;这是救了我家老张的恩人，他不嫌弃咱们，这趟来是想寻几个绣娘，不用签卖身契，只是做工，恩人也没钱买奴仆，只是心善，心善得很，等他挣了银子，还要寻咱们帮忙建房子呢，到时候我介绍你来。

&rdo;

如此这番一说，遇见的同乡人就没有敢小瞧玉格这个小孩的了。

对着玉格欠了欠身，乡下人笨口拙舌不会说话，便拘谨的跟在几人身后，帮忙护着他们一行。

又走了一段，几人听到一阵哭声，循声望去，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正弯声捏住一少年的两颊，让他的嘴大张开，左右转着他的脑袋瞧他的牙齿，少年身后，还有不少人家带着儿女排队。

一身形矮小同乡人介绍道：&ldo;那是人牙子，是过来挑人的，听说是因为年底了，城里不少地方缺使唤人用。

&rdo;

&ldo;那他再看什么啊?看牙齿吗?&rdo;六姐儿不解。

同乡人挠了挠头，&ldo;我也不懂，不过我瞧见村里买牛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牙口的，大约，嗯，就是这个章法?&rdo;

&ldo;可那是牛啊，&rdo;六姐儿瞪圆了眼，胡乱的挥着手比着，&ldo;那是牛，这是人，这怎么能一样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