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五月十三啊。

&ldo;展昭……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rdo;

谁能回应她呢？不存在的。

&ldo;今天是我生辰欸，是我二十岁生辰欸！

&rdo;

冷冷清清的灵堂里，只有白幡。

&ldo;你说的，若是我生辰你回不去，就排除万难娶我。

如今……还能兑现吗？&rdo;

&ldo;在我们那里，二十岁也是个有点特殊的年纪。

在我们那儿，二十岁才可以成亲。

或者说，过了二十岁，就可以成亲了！

&rdo;

可是我和谁成亲呢？本来该和自己携手后半生的人，却这么早就离开了。

牛雪卿没有说出来。

她不想埋怨展昭，她只是想让展昭知道，她有多么想嫁给他。

她又想到小时候过生日，请小伙伴来家里玩，三四点钟，朋友们一个又一个被家长接走，自己的爸爸妈妈又都还没回家。

偌大的屋子，只有自己一个人。

今天是我生日啊，你们怎么都走了，丢下我一个？

&ldo;展大人，我要告诉你，我不怕鬼的。

你若是还有魂魄，便回来看看我，好不好？哪怕你是腐臭的尸体模样，或是青面獠牙的鬼怪模样，就算是吐着舌头，翻着白眼，只要是你，就都好，一定要常常回来看看我，好不好？&rdo;

&ldo;或者你投了胎，就偷偷吐掉一些孟婆汤，然后来找我？又或者，你喝孟婆汤前给我托个梦，告诉我你的转世会有个什么记号，我去找你也好啊。

反正我还年轻，还等得及你再次长大。

&rdo;

&ldo;……我到了这陌生的汴京城，你是我唯一的温暖和希冀。

但你不在了，以后这温暖与希冀，还会有吗？&rdo;

牛雪卿和展昭说了很久很久的话，也间或着流了很久很久的泪。

一直到嗓子哑了，眼睛也干了，就靠在棺材边，睡了过去。

&ldo;丫头。

&rdo;白玉堂轻轻推推牛雪卿，&ldo;天黑了，回去休息吧。

&rdo;

牛雪卿眨眨眼，眼睛还有点难受。

&ldo;五爷，我今晚就待在这儿吧。

&rdo;

今日一别，以后连墓碑都看不到了。

最后的相聚，牛雪卿不想浪费一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