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洞里有单独的医疗间，管家送着杰森进去，把他放在了中央的手术台上，冰冷的灭菌灯打开，从黑暗里回来的艾斯若顿时觉得刺眼。

她揪着手指问阿尔弗雷德：&ldo;他没事吧?&rdo;

&ldo;要检查过才知道。

&rdo;管家言简意赅。

他几乎动作娴熟的卸掉了杰森身上的破碎的盔甲，露出他后背和肩膀上狰狞的一大片血淋淋伤口。

头上的血又流了下来遮住了眼睛，艾斯若再次用袖子抹去，阿尔弗雷德仿佛背后长眼睛了似的道：&ldo;我虽然不能同时顾忌您和杰森少爷，但是我想您可以先自己清理一下伤口，然后我再帮您检查，好吗?&rdo;

艾斯若往后退了两步贴靠在墙壁上，无所谓道：&ldo;我没事‐‐&rdo;

&ldo;杰森少爷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被火灼伤了而已。

&rdo;

&ldo;可是他为什么昏迷?&rdo;

&ldo;高处跌落，轻微脑震荡，失血过多。

&rdo;

艾斯若摸了摸脑袋，刚要答话，却听见管家继续道：&ldo;左膝盖骨和肩胛骨骨裂，断了一根肋骨。

&rdo;

&ldo;……&rdo;

&ldo;同样严重的伤势我见过很多次，&rdo;阿尔弗雷德终于回头看向了她，眼瞳里清晰的倒映出同样狼狈不堪的艾斯若，他的声音慢了很多，&ldo;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韦恩家的小公主这么……满身伤痕。

&rdo;

艾斯若看见他眼睛里似乎洇着一点水汽，悲悯而爱怜，可是又仿佛转瞬即逝，他转过头去继续处理杰森的伤口。

&ldo;我回来的很快吧，&rdo;艾斯若顾左右而言他，&ldo;你答应的茶呢?&rdo;

&ldo;还没有泡，&rdo;阿尔弗雷德说着，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起一卷羊肠线，&ldo;我觉得我应该等你们回来。

&rdo;

&ldo;我先去洗脸!&rdo;她喊了一句，转身跑出了医疗间。

却没有急着去洗脸，而是看向了主控电脑的大屏幕，备用卫星已经连接上了，屏幕上显示出哥谭街道纵横的地图，上面标注了好几个小红点，艾斯若认出其中一个就是棺材路。

她走过去拿了条毛巾顶在头上，还没有来得及擦一下头发，旁边的显示屏上就出现一个蝙蝠的标志，紧接着行车道刮过一阵沉重喧嚣的风，蝙蝠车几乎在转眼之间就出现了泊车平台上。

先跳下来的是达米安。

比起艾斯若，他看上去要整洁的多。

&ldo;你‐‐&rdo;达米安一把摘掉了自己的面罩，惊愕道，&ldo;我不过就离开了几个小时，你这是怎么搞的?&rdo;

艾斯若意识到毛巾被自己头顶伤口里流淌出来的血缓缓浸透，干脆把毛巾拿了下来，道：&ldo;我去了棺材路。

&rdo;

&ldo;那，那场爆炸?&rdo;

&ldo;爆炸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rdo;

她一转头，看见布鲁斯从车里下来，而不论他目光所凝固的方向还是行步的方向，都是自己。

&ldo;你们怎么就回来了?棺材路那个水厂不是炸了吗?&rdo;她问。

达米安奇怪道：&ldo;处理完了啊，距离爆炸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