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爹没妈，是个孤儿，也是傅奶奶一手拉扯大。

搁以前林愿说话不会那么伤人，但傅京寒自取其辱，那他也不介意把这些话砸他身上。

砸得越痛越好。

“……”

傅京寒默然不语，唯有微微颤抖的双手能说明他此刻的心情。

但林愿瞥了他一眼，重新在餐桌前坐下心安理得的吃饭，一个眼神也不再给他了。

想骂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他林愿能不受气就不会让自己受气。

终于，吃得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就连身上的疼痛也减少不少，林愿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傅京寒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而他细细看去，竟诧异的发现，男人眸子微红，薄唇也苍白如纸。

或许是他看错了，傅京寒怎么会哭，又怎么可能会被他骂哭，他心理素质没这么弱。

擦了擦嘴，林愿也没之前那么生气，上下打量他一眼，心里在想顺点什么弥补昨晚的损失好。

毕竟骂了傅京寒一顿，他应该不会再和他签那个合同。

但他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骂归骂，亏是一点都不能吃的。

“喂，你不会是因为没有十亿，所以才说的那些话故意气我吧？”

林愿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伸长脖子，将脸凑在他面前问。

看着视线里骤然出现的脸，傅京寒心尖颤抖一下，一滴蓄在眼眶已久的泪猛地砸在林愿脸上。

看着少年错愕的表情，傅京寒面色一凝，迅速转过身去。

“你，你哭了？”

林愿摸了一把脸，指尖的湿润让他心底迅速泛起巨浪，但声音的调子却有些怪，有点像憋笑。

“……”

或许是很久没被人这么骂了，又或许是被拒绝了还被这么骂，心里不虞。

傅京寒才落了一滴泪，只是没想到被林愿发觉了。

他现在已经恢复平静，心底只剩下些微的尴尬。

看到傅京寒沉默的背影，林愿凑过去看，便看到了他平静如水的样子，这让他恍惚间以为刚才的湿润是错觉。

他眨巴眼睛，“哎哟，你不会是被我骂哭了吧？”

“抱歉，那是我的鼻涕。”

傅京寒淡定道。

林愿当即就瞪大了双眼，没有丝毫犹豫就去洗手间洗脸洗手。

看着他跑得飞快的背影，傅京寒脸色僵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

在林愿眼里，他永远这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