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里灌着药,没死也没意思。”世子无聊地看向歌姬,骂道,“屁股扭快点,没吃饭啊!”歌姬急忙扭啊扭竹屋外,暗卫甲还完鸭子回来,一推开门,暗卫乙猛然蹿了出去,与他擦肩而过,从树上踹下一个蒙着脸的人。程洄走过来,一手扯下他脸上的黑布,看了看,没认出是谁。“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那人闭口不言。“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程洄悠悠道,“不就是世子嫉妒我家主子比他聪明”那人无动于衷。程洄陡然话头一转,“二公子嫉妒我家主子比他好看!”“放屁!”那人脱口就道,“我家公子最好看!”程洄:“哦,原来是二公子的人。”那人:“”想起来才能亲程洄对二公子也不是很了解,只知他从小就身子不好,常年吃药,听说走两步都要咳,风一吹就倒,平日里也没怎么出过门。可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二公子虽病怏怏的,却生得很好看。二公子发现主子出事了?程洄忧心忡忡---他知道多少?主子受伤的事,跟他有没有关系?地上那人被诈了一次后,就闭嘴装哑巴了,一句话都不肯再说。程洄也懒得问了,对暗卫甲乙丙道:“拖远点,别吓着裴先生了。”那人心头一咯噔,“你、你们要干什么?”不会是要严刑拷打吧?!暗卫甲笑得一脸狰狞,“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暗卫乙扯着领子就把人拖走了。暗卫丙:“啊呀,等等我。”他们把人绑在树边,二话不说就把他鞋子脱了。那人:“干、干嘛?”不会是要砍我的脚吧?!然后,他就见暗卫甲摸出一根鸡毛,挠他脚底板。“啊哈哈哈,啊哈哈哈”暗卫甲:“说不说?!挠死你!”“痒啊哈哈哈”竹屋里,阿霁望着窗外,不太确定道:“阿青,你有听见什么吗?”裴青玉喝完药,侧耳听了听,摇头道:“没有。”“好像有人在叫,”阿霁道,“又哭又笑的。”裴青玉想着许是村里的孩子们在玩闹,也没在意。他放下药碗,唇边忽地一凉。阿霁指尖蹭在他湿润的唇上,突然道:“阿青,我可以亲你么?”裴青玉:“”“阿青?”“不行!”“为什么?”阿霁纳闷道,“我们都一起睡觉了。”不是睡觉了就能亲吗?裴青玉也不知怎么跟他说,只好胡乱道:“我病了。”阿霁:“那等你好了就能亲吗?”裴青玉:“不是。”阿霁:“那什么时候能亲?”怎么老想着亲裴青玉无言以对,想着他要是脑子好了,大约就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了。于是,他别开眼,哄骗道:“等你想起以前的事就可以。”阿霁:“真的?”裴青玉心虚地“嗯”了一声。阿霁转身就跑出去找程洄。“我要想起以前的事。”程洄喜出望外,“哎呀,主子你终于理解我的苦心了!”阿霁:“要怎么才能想起来?”程洄:“这个,还得问问大夫。”“什么时候能想起来?”阿霁问道,“今天可以吗?”程洄:“那大概是没那么快。”阿霁:“不行,就要今天想起来。”程洄欲哭无泪---你自己的脑袋,怎么说得好像长我头上了似的?阿霁:“想不起来,阿青不给我亲。”程洄:“”哦,原来是色欲熏心。“主子,”程洄跟他商量道,“那咱们先去给大夫看看?”阿霁想起前几日他找来的那几个大夫,都是没法子治他脑袋的,顿时摇了摇头,“不要,他们治不好。”程洄:“再多找几个嘛,兴许就有大夫能治呢?”阿霁:“不要。”程洄:“不要大夫,那怎么办?”找谁治?阿霁想了想,“你不是说,石头磕一下,能想起来吗?”程洄:“”上回是谁一见我搬石头,就一扫帚把我打晕了?!现在为了能亲人家,自已就要磕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色?!“其实,”程洄干笑道,“我也是瞎说的,磕一下,也不一定能想起来。”阿霁皱着眉沉默了一下,又说:“那你先试。”程洄茫然道:“怎么试?”阿霁:“磕一下,不记得了,再磕一下,想起来。”程洄:“”我真是谢谢你啊。阿霁说干就干,一把就搬起了石头。程洄:“主子,你冷静一点你别过来啊,救命啊!”裴青玉听见喊声,往窗外一看,就见阿霁举着石头,追着程洄满院子跑。这又是怎么了?他连忙走出去,“阿霁?”阿霁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程洄趁机撒腿就跑了。裴青玉让阿霁放下石头,“你怎么搬石头砸他?”阿霁:“他说的,磕一下能想起来,试试。”裴青玉:“”“不能这样,”裴青玉劝道,“砸伤了人怎么办?”阿霁低着头,委屈道:“可我想不起来。”裴青玉:“那就慢慢想,此事急不得。”阿霁:“那我可以先亲再想吗?”裴青玉:“不行。”程洄跑出老远,见他家主子没追上来,才气喘吁吁停了下来。暗卫甲正好问完话回来,跟他说道:“问出来了,那人确实是受二公子吩咐,来寻主子的。”程洄:“二公子知道主子傻了?”“应当还不知,”暗卫甲道,“那人也是才发现主子在这儿,就被咱们抓了,还没来得及传消息回去。”那就好,程洄松了口气,虽说二公子没世子那么凶,可人心叵测,现下主子傻成这样,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他们兄弟三人,同父异母,只有萧径寒的母亲是一介婢女,出身低微,故而他从小就在府中受尽欺辱,寒冬腊月亦不曾吃饱穿暖。二公子的母亲是富商之女,可他生下来就身子弱,向来深居简出。听闻两年前,他身边的一个侍卫偷了王爷东西,被王爷活活打死了,从那以后,他就更少出门了。对了,程洄骤然想起来---老靳说回王府一趟,怎么十几天了,半点消息也没有,不会是又迷路了吧?王府别院内,靳慕被压在墙边,颈上紧紧抵着一块锋利的碎瓷片。他的半角面具早已掉落在地,额角一道伤疤没入发中。他看着眼前人苍白的脸,喉间动了动,低声道:“公子”二公子攥紧了手中的碎瓷片,眼眶却有些红。他盯着这张添了疤痕,却无比熟悉的脸,咬牙道:“你没死”婻鳳【??作者有话说】靳慕是出现过的。可以保佑什么颈边隐约传来些许刺痛,靳慕却不躲不避,只是轻声道:“是三公子救了我。”“萧径寒?”萧寄言似有些意外,“他怎会咳咳咳”他忍不住又咳了起来,手中瓷片滑落,砸在地上一声脆响。“公子”靳慕下意识就要抱他回床上,可手还没碰到眼前人,就又顿住了。停在半空的手动了动,他转而起身去桌上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喂萧寄言喝下。萧寄言缓了缓,哑声问道:“两年了,你既没死,为何不来找我?”“我”靳慕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萧寄言看着他道:“你是不是,怪我没能护住你?”当年他昏沉沉地晕了三天三夜,醒来时,府上的人都跟他说,靳慕被王爷打死了,扔在荒郊野外,尸首都找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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