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个词差得好远，连他心里的边边角角都及不上，但不能说，说重了，她会累。

许择遥乖乖点头，哑声回答：&ldo;喜欢。

&rdo;

程璃手指发颤，尽量保持平静，&ldo;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跟你在机场见面以后，你明明就是很冷淡。

&rdo;

许择遥定定望着她，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ldo;以前我不够好，不敢打扰你，见面以后，害怕突然表白会吓到你，才像对别人那样一视同仁，装作不在乎，让你没有防备，慢慢……慢慢接纳我。

&rdo;

&ldo;慢到什么程度？&rdo;程璃记起许择遥表白的契机，是在漫展，很快想通了，&ldo;如果不是沈倾对你有威胁，你要等到哪天才说？&rdo;

他嗫嚅，&ldo;等你对我的好感更多一点。

&rdo;

程璃听懂了，许择遥不止喜欢她那么简单，还是场旷日持久，提心吊胆的暗恋。

&ldo;你怎么会喜欢我……&rdo;程璃又迈近些，抓住他绷得硬邦邦的手臂，&ldo;我们见过吗？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rdo;

许择遥嘴唇动了动。

太多了，数不清，但程璃需要答案。

他挑拣出其中几件，拼成一个勉强能够自圆其说的故事，&ldo;……你上大学时，我看过你拍的短片，暗地里也去学校偷看过你，那时候就很喜欢……很喜欢，但是成意影视还不够强大，所以放任你签到其他公司，我只敢偷偷在微博上关注，等到你合约期满，我有足够的资本站在你面前，才有勇气正式跟你认识。

&rdo;

&ldo;我不是为了哄你才假装粉丝，你演的每个角色我都喜欢，都留着视频，&rdo;他努力解释，&ldo;你别失望，我真的是死忠粉。

&rdo;

&ldo;这几年给你转发留言，经常跟你表白，都是我愿意做的，没花多少时间，你不要……不要有负担，&rdo;他牙齿隐隐有点打颤，生怕自己的行为过了她的度，会被抗拒，&ldo;如果你不高兴，账号以后就交给你的后援会打理，我保证不碰。

&rdo;

程璃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这个男人执掌着如今影视圈内举足轻重的公司，手握多少当红演员命脉，然而站在她跟前，却慌张得和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不断讨好，忐忑地等她回应，一点骄傲都没有。

她喉咙像被掐住了，眼眶胀得厉害。

他不该是这样的。

&ldo;许择遥，你的自信呢？&rdo;程璃吃力地吞咽几下，发出声音，&ldo;喜欢一个女人，值得你这么小心翼翼吗？&rdo;

许择遥抬起眼帘，目不转睛望着她，似乎奇怪她会问这种傻问题，&ldo;当然值得，你那么好。

&rdo;

他浅浅笑了一下，声音低柔，长睫不安地垂下，&ldo;程程，我面对你，从来就没有过自信。

&rdo;

程璃忍了许久的眼泪忽然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