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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以月族这样,前有周边部族虎视眈眈,后有朝廷施压的两难处境,哪里有这么容易能找出这样一个愿意也有能力担此重任的人呢。
应琰曾向他谈起过月族如今夹缝求生的状况,他是心里又何尝不清楚,月族在这样两方的夹击中,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月族最终被周边部族吞并,二是月族完全投靠朝廷。
这两种结局都意味着月族将不复存在。
然而在没有其他继任者的条件下,族长只能选择伤害程度更低的后者。
族长交给应琰一封信,&ldo;这上面盖着月族族印,你把它和月陶一同交给皇帝官人,月族从此就……不再……了。
&rdo;说到最后族长已经哽塞到说不下去了。
应琰握住了族长的双手,族长的双手在微微发颤,&ldo;太快了,真是太快了啊……应大人你说,这日子啊,怎么就过得这么快呢。
&rdo;
应琰望着族长浑浊发红的双眼,心中酸涩,&ldo;族长莫急,京中有我相熟的大夫,医术精湛……&rdo;他未讲完,族长却示意他不用继续说了。
&ldo;已经撑了好些日子了,留不住留不得了。
只是我心里头还有牛陶丫头放心不下,请应大人一定要圆了老头这个心愿。
&rdo;
应琰闭了眼深深叹息,&ldo;她哪里会肯走啊。
&rdo;
族长摇了摇头,&ldo;这孩子重情,她要是留在月族,日后……定是会冲动犯事。
&rdo;
应琰不言语地看着族长好一会儿,然后握紧了族长的双手,道,&ldo;定不负所托。
&rdo;
交代完这件事,族长放下了心中一块石头,他沉沉吐了一口气,似赞似叹,&ldo;你们的皇帝真是厉害啊。
&rdo;
他谢绝了应琰相送,转身前只留下一句&ldo;越快越好&rdo;,便一个人缓缓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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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琰还在思量该以什么理由说服牛陶的时候,她倒匆匆上门来找了。
&ldo;应琰,应琰!&rdo;牛陶将门敲得咚咚直响。
应琰收拾了情绪,尽量泰然地去开了门,&ldo;何事?&rdo;
牛陶风风火火地进了门,端起桌上的碗喝了一大口,&ldo;热煞了!&rdo;然后换了一口气道,&ldo;族长说你这几日就要送月陶回去了?&rdo;
应琰低头略一思忖,点点头。
&ldo;那你什么时候回来?&rdo;
&ldo;得有一阵子。
&rdo;
牛陶愣愣地看着他,&ldo;啊,你作月族的參护不是还得好久嘛?&rdo;
应琰却一反常态,反问她,&ldo;如何?可是舍不下我?&rdo;面上还带着清浅的笑意。
这倒让牛陶有些难得的耳根发烫。
&ldo;有些。
&rdo;原本只是觉得应琰只是月族里她能说上几句的朋友,乍一听见他要走了,牛陶心里却是有些酸涩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