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打了个哈欠：“谢谢啊。”

“不客气。”

温霁意味深长地笑笑，“酒量不好的话尽量别喝，喝醉之后暴露本性就不好了。”

他脸上的神情故作高深，防贼似的把衣领往上提了提。

程意：？

莫名感觉不妙。

吃早餐的时候程意心不在焉，脑子里努力搜索醉酒后的记忆，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在程意第三次差点把剥好的水煮蛋当作蛋壳丢进垃圾桶后，温茗终于忍不住关心道：“小意，你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程意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昨晚没睡好。”

温茗叹息：“你这孩子，压力别那么大，怎么会睡不好呢？一定又熬夜写题了吧？”

还没等程意否认，却听见旁边的温霁低头发出短促的笑声。

侧眸看去，只见他抖动着身体，用拳头抵住唇，细碎的笑从他的胸腔里震动而出，眼睛促狭地眯成两条缝。

程意默默加快了吃饭的动作，温茗不悦地看向温霁：“小霁，有什么好笑的。

你昨天回来得那么晚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什么时候你能向小意学一学我真的要谢天谢地了。”

“向她学？”

温霁索性懒得遮掩，嘴角的弧度笑得更大了些，“我要是向她学，过两年您就可以抱孙子了。”

温茗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程意瞪圆了眼看向温霁，温霁这才慢悠悠地补上下一句话。

“我的意思是程意成绩好，脾气也好。

我跟她多学学以后才能考上好大学，娶个好老婆，直接从校服到婚纱。”

温茗了然点点头：“我也这样觉得，小意的性子不管谈恋爱还是工作应该都很稳定。

对了小霁，你上次月考第几来着？我也想让小意给你补补课，小意，可以吗？”

程意盯着温霁弯起的嘴角缓缓落下，一副差点咬到舌头的样子，恶意满满地点点头。

“当然可以啊，就是不知道温霁哥哥成绩怎么样。”

温霁听见程意咬牙念出的“温霁哥哥”

四个字，表情忽而怪异微妙起来，但随即又反应过来这是在说他成绩的事，抗拒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用了吧……我吃好了，程意你也快点。”

程意憋着笑又喝了几口牛奶，难得看温霁吃瘪的模样，感觉像是找到了新大陆一般发现了他的命门。

温霁好像真的是个脑袋空空的笨蛋美人。

-

吃完早餐后，程意和温霁一起出门去地铁站，但一路上温霁的笑容有点多，多得令人发毛。

程意停下步子问道：“我昨晚是不是失态了？”

温霁面露同情：“也没什么，你只是暴露了真实的自己。”

程意满头问号：“我做了什么？”

温霁故作悲伤地摇摇头，那张向来桀骜冷然的脸上难得在一个早晨出现了丰富且变幻莫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