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ldo;如果您不想回忆，可以不告诉我。

不过您既然会梦到那件事，说明您很在意它，而且难以忘怀，与其在梦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来，还不如说出来舒服一些。

&rdo;

老人仔细想了想我的话，然后摇头：&ldo;其实我也记不清啦。

&rdo;

看他一脸迷茫，我干脆换了个话题：&ldo;咱爷俩继续看相册吧，上次还没看完呢。

&rdo;

徐青山一下子来了兴致，从屋里取出相册，摊在腿上，如数家珍地说着里面每一张照片。

他问：&ldo;上次说到哪儿了?&rdo;

我翻了翻相册，随手指了一张徐青山五十多岁时的照片，他穿了一身警装，徐放和徐由分别站在两边，不过他们爷仨谁都没笑，表情严肃。

我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从九○年徐青山的妻子去世之后，他们一家的照片就少了许多笑容。

老人微笑着说：&ldo;他们哥俩，我最喜欢的就是小由，因为他和他妈最像，长得好看，性子也温和。

&rdo;

我附和道：&ldo;的确，徐放和您更像，而且也当了刑警。

&rdo;

徐青山忽然敛去笑容。

&ldo;其实我不想让他当刑警的，可他就是不听话。

&rdo;

我：&ldo;是因为太危险了吗?&rdo;

徐青山：&ldo;不仅仅是这样……做刑警，压力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rdo;

我问：&ldo;对了，我看相册里面没有您同事的照片，您是没放还是……&rdo;

徐青山打断了我：&ldo;我没有他们的照片。

&rdo;

我好奇：&ldo;为什么?&rdo;

徐青山：&ldo;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那些老同事，死的死，转行的转行……我不想留他们的照片，一看就觉得难受。

&rdo;

说到这里，老人家忽然抖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说：&ldo;噩梦……我记起来了。

&rdo;

阳光透过窗帘映在老人的脸上，显得皱纹更加深刻。

此时此刻，他眼中的浑浊一扫而光，仿佛回到了那年。

我合上相册，专心听徐青山讲当年的故事。

这件事发生在差不多十年前，算是徐青山经手的最后一个案子，处理完这起案子之后他就退休了，所以印象才会格外深刻。

当然印象深刻的原因不仅仅是这个因素，它如此难忘，以至于变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