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第几个?&rdo;

&ldo;不要装傻。

&rdo;他撅撅嘴，&ldo;反正你说了我也不会生气的。

我又不在乎这些。

&rdo;

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他移开了视线。

其实陆远那件事里，有些东西他还是在意的。

它和先前有过的一些场景勾缠在一起，引出许多令人不悦的联想。

明笙说过，她刚踏入社会的时候，对情侣这个身份很不慎重。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被生活迫使着面对整个人生，能有多高明呢?追她的人有很多，凡是态度热烈些，手段高明些的，她几乎来者不拒。

十六岁到十八岁的这段时光，一个女孩子最好的时候，应该开始一段初恋。

可是她的初恋就是这样风尘味浓重的，轻佻又不郑重地交付出去。

说不出有多喜欢，也并非不喜欢。

这样的恋情像云烟一样一吹就散，一段又一段，脸谱一般，到最后自己都不怎么能记清前任和前前任的长相。

所以她在摄影圈里的名声并不好。

陆远也觊觎过她，拍照的时候动手动脚。

她那时候没现在这么硬气，只是默默躲开这个人。

而更多的其他人，则在她愚蠢的岁月里，在她过客匆匆的十七岁昙花一现。

明笙笑了笑，说：&ldo;没数过。

&rdo;

&ldo;没数过还是数不清?&rdo;他今天有点不依不饶。

&ldo;数得清。

&rdo;明笙负手把他抱着她的胳膊从身后拽回来，说，&ldo;一只手就能数得清。

&rdo;

那就可以了。

毕竟他是个一只手数不清的……

江淮易起来在她额头亲一下，高兴地去洗澡了。

没等他洗完，她倦意上涌，已然睡着了。

入睡的她素面朝天，不施脂粉，五官卸下防备，不再有棱角。

夏夜的月光仿佛有温度，她在睡梦中把半边身子露出来，好像做了什么梦，皱着眉尖，在燠热中蜷缩成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