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崇礼拉起羽绒服的兜帽，让毛茸茸的帽子边遮住自己的脸，然后把额头压在裴月半的肩头，紧紧地抱着她。

裴月半摸摸他的脑袋，力道很轻很轻。

果然还是很难受吧。

医生办公室里那个病人，止痛药吃了好几片，现在都痛得不停哭，苏崇礼一次都没要过止痛片，她就以为他的疼不要紧。

怎么可能真的不疼?

又被他骗了。

&ldo;怎么回事?&rdo;

好容易把那对母子打发走，医生抹了把脸，就看到蹲在地上的两个人。

他冲他们喊：&ldo;进来我看看。

&rdo;

等走办公室，苏崇礼看起来好了不少。

医生撑开他的嘴，拿出一支带着尖勾的器械，利落地用勾尖触破了他肿着的牙龈。

在钩子扎进牙龈的瞬间，苏崇礼的手攥紧成拳，眼睛唰得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转呀转，最后还是忍了回去。

&ldo;还好，没有脓。

&rdo;

医生观察了一会儿，收回手丢掉器械。

他问苏崇礼：&ldo;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说话吗?&rdo;

苏崇礼摇摇头。

&ldo;我得了解你的疼痛程度，才知道该怎么给你处理。

问你几个问题，你就点头摇头回答一下?&rdo;

苏崇礼点头，表示明白。

医生问：&ldo;牙疼影响睡眠了吗?&rdo;

苏崇礼迟疑了一下，偷偷地瞄了一眼裴月半。

摇头。

&ldo;不疼?止痛药是按剂量吃的吗?&rdo;

苏崇礼一阵比手画脚，医生当然没看明白。

裴月半只好在旁边说明：&ldo;他没吃止痛药。

&rdo;

&ldo;没吃止痛药，睡眠也没影响?&rdo;

医生看看裴月半，又看看苏崇礼，最后又看回裴月半：&ldo;要不小姑娘，你先出去，你在这儿，他就想逞英雄，十分的疼也能给你说成两分。

&rdo;

&ldo;……好。

&rdo;

被赶出去了。

外面的房间里，电视已经被关掉了。

裴月半拿出手机、调出网页，但在打完&ldo;李重年&rdo;的名字后，她的手指却顿了一会儿，然后把刚刚输完的字一个个删除。

算了，如果被苏小醋桶发现，说不定又要哼唧哼唧好半天，

李重年什么的，本来也不关我的事。

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