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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藻脚边又多了一个空坛子的时候,姜希夷依然没有开口,这时朱藻又拍开一坛酒的封泥,一杯下肚后,道:&ldo;这坛酒倒是比其他的都烈,烧到心里去了,真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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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希夷问道:&ldo;为何你们都喜欢喝酒?&rdo;
朱藻并不回答姜希夷的话,而是反问道:&ldo;你可喝过酒?&rdo;
姜希夷道:&ldo;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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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藻继续问道:&ldo;你可曾醉过?&rdo;
姜希夷道:&ldo;既然从未喝过酒,那么便从未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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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藻笑道:&ldo;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既然从未喝过酒,又怎么会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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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希夷问道:&ldo;你为何如此问我?&rdo;
朱藻继续问道:&ldo;你可曾爱过一个人?&rdo;
姜希夷道:&ldo;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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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藻继续问道:&ldo;你可曾恨过一个人,抑或是恨过自己?&rdo;
姜希夷道:&ldo;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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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藻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但每句话每个字又让姜希夷听的极为清楚,他说的是:&ldo;也是也是,既然从未爱过一个人,又怎么会恨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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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又朗声笑道:&ldo;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太过于无趣了吗?&rdo;
姜希夷皱眉不解道:&ldo;我为何无趣?&rdo;
朱藻道:&ldo;你从未醉过,从未喝过酒,从未爱过人,从未恨过人,你自然是不能知道我到底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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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希夷道:&ldo;我若醉过爱过恨过,就能知道你为何如此?&rdo;
朱藻摇头苦笑道:&ldo;你若醉过爱过恨过,不过只能理解寻常人罢了,你是万万不能懂我,也不会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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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希夷没有再说话,没有再回答。
这时朱藻举起他说最烈的那坛酒,仰首往口中狂灌,而后大声道:&ldo;好酒!
实在是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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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拍掌歌道:&ldo;多情自古伤离别。
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更与何人说……&rdo;
他这次唱的是柳永的《雨霖铃》下阕词,这首词在他口中歌来,愁肠百结,叫人听来,只觉满心萧索,不知如何自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