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推开陈旧古朴的红木门，是一间仿建的四合院，石凳石椅旁有颗石榴树，正开着橙红的花，不远处是一方天井，周围生出一丛杂草，瞧着主人家并不常用。

院内开辟出两丛小花园，里面种着四季不败的鲜花，夏至方一进去，鼻端便萦绕着馥郁的花香。

廊下躺椅坐着一位老妇人，她正架银边老花镜瞧手中的一份英文报纸。

“jane！”

夏至惊喜道。

“来了？”

她看眼许愿，并不惊讶，转过头打量夏至。

听闻jane语言天赋惊人，精通多国语言，夏至从前尚无实感，如今见到本人吐出一口地道的老京城片儿，直接被折服。

下次才有希望见到的人现在竟在此碰见，夏至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jane微笑着鼓励她。

夏至这才想起自己手机里有备份，她拿起看了眼，渐渐寻到思路，两人聊着聊着，jane邀请她去屋内详谈，许愿就坐在院子里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夏至抱着本册子满脸雀跃地出来了，她整张脸激动地红扑扑的，见到许愿，嘴边的笑尚未来得及收。

“jane给我的。”

夏至忍不住炫耀。

许愿笑了声：“听说jane很有脾气，无论什么背景，只会将时间花在她愿意点拨的后辈上。”

夏至眨眨眼：“真的吗，这不是你给我开的后门吗？”

许愿笑：“我只是为你要来一个提前见她的机会，到底能不能打动她，到底还是看她对你的评价。”

于是，夏至背后那身毛绒绒的小尾巴便摇得更欢了。

两人往回走，许愿问：“还回去吗？”

夏至摇头：“心愿已成，我不能太贪心。”

忽然，夏至停下脚步，“许愿。”

许愿回头望她，阳光下，她整张脸鲜活灵动地简直像树林里娇憨的小鹿，她不笑时美艳气质拉满，可当她泻出一点笑意，会让人觉得她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尚有许多天真心事。

许愿顿了顿，应她：“嗯？”

夏至：“谢谢你。”

许愿勾起唇：“谢什么？”

夏至：“谢谢你给我开的小灶。”

许愿站定，垂眸看她：“突然嘴这么乖，不像你的风格。”

夏至：“那你就别听好了。”

许愿笑问：“那看在jane的份上，回沪城能不能赏脸与我共进晚餐？”

夏至指尖扣了下影集封面，她十八岁有过短暂怦然心动的少年在二十来岁的这年向她发出邀请。

「后海有树的院子

夏代有工的玉

此时此刻的云

二十来岁的你」

夏至脑中不由浮现，高中时期读到的一首小诗，《可遇不可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