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就像在梦里一般，而梦里有个声音轻轻地喊着她的名字‐‐

&ldo;园园。

&rdo;

严景园吓得站直了身体，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贺成殷。

他穿着得体的三件式西装站在小客厅的拐角处，双手悠悠闲闲地插在西裤口袋里。

他一定是刮了脸的，她想，至少他的脸看起来干净又俊朗，没有一点疲惫邋遢的样子，就和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风流倜傥。

是了，陈菲菲的父亲此次是同政府合作了一笔生意，那么牵扯上同样与政府有项目往来的工程院，也是很有可能了。

只是有徐先生说和，原本已经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此刻见面的时刻骤然而至，反倒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贺成殷不说话，也不动，隔着这样的距离，像是要凭着眼睛，把倚窗而立的姑娘印到心上去似的。

严景园讷讷无言，好一会儿才涩涩地发问：&ldo;你忙完了么？&rdo;

这句话像是一道指令、一个信号，贺成殷当即抬步而来，走到她眼前了也不停下，伸出长长的双臂，极温和地将她搂进怀里，像是搂着一朵云。

他走得那么近，严景园才发现，他的眼睛里还是浮着一些红血丝。

她一心疼，就乖顺地任其施为，听着贺成殷在她耳边道歉：&ldo;对不起，对不起。

&rdo;他的声音沮丧极了，和他今天这一派清风朗月的样子很不相称，&ldo;我为自己所有惹你生气的言语举动道歉，请你不要同我计较。

园园，别不理睬我。

&rdo;

严景园像是小鸟一样被锁在他的怀抱里，回想起&ldo;冷战&rdo;的这一周多的种种，许久不曾冒头的委屈又漫了过来，她终于说出了解释：&ldo;我我是不想吵你，这才不联系你的。

你为什么这样凶呢？你希望我怎么样呢？&rdo;说到后头，又开始不争气地吸鼻子，&ldo;你希望我紧追你不放吗？可是我很胆小，不是一个勇士。

&rdo;

贺成殷便抬起一只手，环绕着她一下下地抚摸她的鬓边耳朵，给出答案：&ldo;我当然希望，我喜爱你，你也喜爱我。

这都不要紧，由我来做你的勇士。

&rdo;停顿了片刻，像是思忖着要不要摊开最后的底牌，最终道，&ldo;是我太心急了，我还希望再快一些。

&rdo;

严景园不明所以，像是从未考虑过快慢的问题，甚至从未将它当作过问题似的，问道：&ldo;什么快一些？多快？&rdo;

贺成殷自嘲一般笑了笑，&ldo;嗯&rdo;地拖了个长长的音，吊足了她的胃口，才压低了声音道：&ldo;第一个月就接吻？&rdo;这句话软软地飘在严景园的耳朵边，像是带着一股能躁动人心的妖力。

严景园不妨他说得这样直白，吓得往后缩了一步，脱出他的怀抱。

相比之前的互相依偎，此刻两人虽分开了，却正是隔着最近的距离看见对方的脸。

气氛正好，贺成殷缓缓地俯下身来，将自己的脸凑近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