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园回想起舌先生的情话，又忍不住笑了个场，边笑着，边拿手攥着贺成殷的衣袖，挤眉弄眼地复述着隔壁听来的台词：&ldo;仔细想一想，水和火又怎么能控制得住呢？&rdo;看着他嗤嗤地笑起来，像是在说，你的玩伴不仅摩登，也实在是了不得，竟说得出这样的词句来。

贺成殷自然看得懂她眼里的调侃，反倒抬高了一边的眉毛，做出很有些惊讶的样子来：&ldo;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吗？&rdo;

严景园便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番从贺成殷的口中吐出这段话语的情状，别扭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不迭地讨饶：&ldo;不要不要，你可不要这样。

&rdo;

笑闹一阵，贺成殷才点着她适才写的那张纸片，问道：&ldo;怎么认识他的？&rdo;

严景园抬着小下巴，骄矜道：&ldo;我可不认识他，只是他那位女朋友，却是我的朋友哩。

我同你说过的，你忘记了吗？&rdo;

贺成殷拧着眉头思索，像是在脑子里搜罗她曾经说过的话一般，片刻后道：&ldo;哦，是我邻居家被赶出家门的可怜妹妹。

&rdo;竟真的都是严景园当时向他描述时所用到的词汇。

严景园笑吟吟地点头说是，问：&ldo;我的朋友曾向我说起过她的这位男友呢，只知道名叫何书桓，却不知道是哪几个字。

你同他是认识的，你告诉我吧。

&rdo;

贺成殷微微一笑，拿起严景园搁在桌子上的自来水笔，在那张写着&ldo;何先生&rdo;的纸片下方，力透纸背地写了&ldo;何书桓&rdo;三个字。

严景园凑在一边看，亲昵地请求道：&ldo;他这个人，你也同我说一说吧。

我的朋友身世可怜，人又是这样真诚率直，若是那何先生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为了及时止损，我是一定要提醒她的。

&rdo;

这一下，却是贺成殷&ldo;骄矜&rdo;起来，架起了腿道：&ldo;我虽然与他玩不到一起，不甚相熟，可也轻易不在背后说别人的不是。

&rdo;那双墨黑色的眼睛自上而下地，带着三分有趣地觑着她。

严景园急地摇晃他的胳膊，道：&ldo;你只告诉我一个人罢，这也不算是轻易了。

成殷，成殷，这实在是做了一件好事呀。

&rdo;

她的两声&ldo;成殷&rdo;一出口，贺成殷已经在心里投降了，将她握着他胳膊的双手捉到手心里，道：&ldo;好吧，好吧。

就我看来，何书桓这人没有什么，相反有一些侠义心，很能说会道，我记得他中学时期参加过学校的辩论社与演讲社。

&rdo;

他抿了口咖啡，接着道，&ldo;只有一点，优柔寡断又冲动。

这就很容易被周围人影响诱惑。

你不会忘了，你从前在他那里听了些什么风言风语，问过我什么问题吧？&rdo;

当然记得，害得他误会之后好一顿发作，害得她哭的可怜兮兮。

这个小仇，他可牢牢地记到了现在。

不过这也恰好提醒了严景园，何先生的身边可是有密斯陆这样一颗&ldo;炸弹&rdo;呢，遂叹气道：&ldo;不必我去提醒了。

光光这一点，就是最大的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