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母亲呜咽着，所有的无助和痛苦都通过哭声传达了出来。

宋暮雪心中有些唏嘘，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解释。

武文玉拿到了&ldo;证据&rdo;，加上熟人的证词，坚信张芷若就是犯人，这是她的判断。

数年的社会经验，让她不相信有钱人，也不相信警察。

对于她而言，她所看到的就是事实。

而现在，因为她一意孤行认定的现实，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也勾结其中。

宋暮雪很想对武文玉说清楚一切来龙去脉，说清楚张芷若的经历。

可武文玉这个模样，让她不敢说。

说什么都是狡辩，都是阴谋论的论据，都是钱权勾结的产物。

宋暮雪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最开始并没有说张芷若愿意提供的那十万&ldo;寻女基金&rdo;。

要是说了，只怕会成为&ldo;张芷若心虚&rdo;的佐证吧。

宋暮雪说：&ldo;请您相信我，警察正在努力侦破这起案件，跟张女士也没有勾结。

我只是代为传达她的意愿，如果您有什么不满意也可以告诉我，我替您传达给张女士。

您是我的委托人，我始终站在您这边的。

&rdo;

武文玉看着宋暮雪，脸上神色复杂又木讷，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道：&ldo;我想见她一面，亲自跟她谈我女儿的事情，可以吗？&rdo;

宋暮雪点了点头，说：&ldo;可以，时间地点您定。

&rdo;

……

终于送走了武文玉，宋暮雪的心里一阵疲惫。

她很少感受到无能为力，但是武文玉的固步自封让她不知如何着手，似乎从哪儿切入都是错的。

一个没有文化的中年妇女，在女儿丢失的几个月后，突然得到一张女人和自己女儿的合影，轻易认定照片中的女人是犯人。

报警、起诉，两种做法都并不能立刻得到回报，在这时间差里，沉重的焦虑感很容易导向阴谋论。

时间是天平的刻度指针，隔得越久，武文玉越偏向阴谋论。

他们搁置了我，是刻意的搁置吗？是官商的勾结吗？是对底层的我的压榨吗？

语言终究苍白无力，宋暮雪终究不能说服武文玉。

她甚至觉得，自己很可能失去了武文玉的信任，武文玉再有任何的想法，都不会第一时间通知她了。

信任啊……这是多难的一件事情啊。

宋暮雪揉了揉眉心，正巧手机响了起来，一位熟人发来了一则信息，里头给了一个物流公司的名字，还有一个卡车租赁公司的名字。

这是她问人打听配餐计划相关私营公司的名字，她一并转发给了寇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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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文玉从事务所出来之后，直接给领导打了一个电话，说要请假。

领导不是很高兴，说：&ldo;你这个月已经请过很多次假了，再这样下去，工作还要不要了？&rdo;

武文玉连连道歉，说：&ldo;我女儿不见了，我只有她了，您也是知道的……我真的，真的……&rdo;

领导也知道武文玉的情况，叹了一口气，说：&ldo;唉，这也是无妄之灾，女儿怎么就能丢了呢？你家里也没个男人，一个人也的确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