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田在念！

你干嘛！

&rdo;

没等田一念反应过来阻止，田在念已经拿起一串羊肉没有丝毫犹豫地大口咬了下去。

&ldo;不干嘛啊，咳，吃烤串啊。

&rdo;语气仿若刚才田一念的问题是在问&ldo;你为什么吃饭&rdo;一样没有意义。

不过才一口，眼泪鼻涕就开始往外冒，声音也有点嘶哑。

但这丝毫不影响田在念大口吃着沾满辣椒的烤串，一问一答间她就拿起了第二串。

田一念看着眼睛红肿，涕泗交流，还一直往嘴里塞肉串的田在念，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吃街边烧烤，为什么要放这么多辣椒。

她一把抢过田在念手里的鱿鱼串甩在地上，&ldo;别吃了，你就这么怂，没辣椒不敢哭吗！

&rdo;

田在念突然愣住，任由眼泪滴在裤子上，任由鼻涕沾到红肿的嘴唇，像一个被大人批评的小孩子般一脸无助与委屈，然后突然爆发，恸哭，但是从不习惯辣椒的嗓子火辣辣的疼，根本出不了声，只是张大了嘴。

田一念原本因田在念的懦弱而存在的一丝怨怼瞬间被心酸席卷，&ldo;怎么了嘛，谁欺负我们在念了，不委屈了。

&rdo;像安慰一个孩子似的，田一念坐到田在念身边，把她的头放到自己肩头，感觉肩膀上的头一抽一抽的，她缓慢地拍打着那人的背，却没发现自己眼睛看到的世界同样水汽氤氲。

&ldo;乖，不哭了，有不高兴说出来，有谁欺负咱们了，咱们去打他。

好了好了，乖，不哭了……&rdo;田一念断断续续地说着重复的安慰的话，感觉肩膀上那人逐渐安静。

还是早上九点多钟，早饭点已过，午饭点还早，摊子上没别人，路上行人也不多，唯有哭不出声的女孩，在最好的朋友怀里，感受人生第一次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感觉田在念的情绪渐渐平静，田一念慢慢推开她，拿出纸巾擦着不成样子的脸，不问一句，等着她自己吐露。

无论什么忧伤，说出来，不积在心里，时间自能治愈。

前提是，说出来。

&ldo;一，咳咳，&rdo;田在念开口，发现肿痛的嗓子果然发不出声，接过田一念递过来的矿泉水润喉，清凉的水短暂缓解了咽喉的疼痛，&ldo;一念啊，杨淮走了。

&rdo;说着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疯狂掉落。

叹了口气，田一念慢慢揉着田在念的肩，&ldo;其实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是他走了就走了吧，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人的，考完试你就一直不太对，就是因为他离开吧。

&rdo;

田在念又喝了一大口水，含住，等水逐渐温热后缓缓咽下，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的嘶哑好了很多，语气也趋近平和：&ldo;一念，其实我最难受的不是杨淮走了，最难受的是他走了都没跟我说，就算不是男女朋友，我们也算，也算好朋友吧，一声不吭就走，他凭什么；还难受的是我怎么就那么胆小，那么怂，明明特别特别喜欢他，满脑子都是他，可就是没法把喜欢说出口也不敢答应他在一起。

&rdo;她把头埋在膝盖上，&ldo;一念，我后悔了。

&rdo;

&ldo;你后悔没跟他在一起？&rdo;田一念缕着田在念的头发，声音轻柔。

田在念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田一念：&ldo;我后悔认识他。

&rdo;

那天晚上，田在念还是因为咽喉肿痛和肠胃炎进了医院，病好以后，她就恢复了正常，爱玩爱闹但是不出格，学习认真努力，学生工作积极上心。

在领成绩单那天，全班除了杨淮全数到齐，田在念得偿所愿地真得拿到了第一，成了真的状元，但是&ldo;状元郎&rdo;却不在，那日调侃二人的胥垒也如同陌生人。

田一念问田在念：&ldo;你真的不想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