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绝人之路。

她道：&ldo;姥姥，我有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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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甄母手肘撑着被褥想起身：&ldo;阮阮，你莫不是想从了他?姥姥告诉你，中山王是得势，可已经娶妻，房中姬妾无数，你是我唯一的外孙女，我决不允许他…他…&rdo;她说着，又有些气喘，陈嬷嬷接口道，&ldo;是啊姑娘，昨晚中山王在外厢发了狠，奴守着老太太不好出去，但只是听着也心惊肉跳，可见其性情暴戾，姑娘可别往火坑里…&rdo;

&ldo;我当然不会随他走。

&rdo;沈元歌道，&ldo;只是姥姥，您即便把舅父叫来让他回拒中山王，也没用。

&rdo;

甄母见她面色平静，语调和缓，想是有了主见，便让她继续说。

沈元歌道：&ldo;姥姥也说了，中山王得势，又有兵权，皇帝宠信，舅父身在官场，不会同他硬碰硬的，况且如今的国公府根本不能对抗。

&rdo;

&ldo;阮阮曾听闻天元寺的慧岸主持和大爷情谊颇深，对姥姥也十分敬重，大爷死后，他还特地在庙中辟了一个禅院，每年都会亲自为大爷烧经祭奠，还会派小僧弥前来带来手抄的经书祈福。

&rdo;

甄母道：&ldo;是有这回事，不过主持今年没有派人来。

&rdo;

&ldo;姥姥忘了主持今年为何没派人来么?&rdo;

&ldo;天元寺是大昭国寺，每隔一个甲子便有一次极其隆重的祭祀，皇帝会亲率文武百官和亲王公侯前往，因为这场国祭，天元腊月二十便会封寺，除却礼官，禁止旁闲人等入内，而礼毕后两日的正月初九，便是在京藩王离京回藩的最后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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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歌道：&ldo;今年正好是大昭的第四个甲子，中山王再得势，也不敢在国祭面前放肆，而手握兵权的藩王一旦就藩，出境入内朝廷皆有严格限制，后天便是腊月二十，只要我在寺中，直到他离京，都不能拿我如何。

姥姥同主持是旧识，可否拜托他答应您，搬去天元寺静养?&rdo;

甄母服了当日的药，再次睡下后，沈元歌才离开西院，走在路上，她皱着眉捂了捂心口，明明已经想到了解决问题的法子，心里却还是乱糟糟的。

才过去的时候，甄母从昨晚便开始念叨大舅父和母亲的名字，方才呓语的那几句话，她听清了。

她说，自己先前死守规矩，逼着甄景嵘娶沛安伯家的姑娘，做错了，几年后懂得了变通，让女儿不要再苦等王爷，嫁到江东，又做错了。

什么意思…在她的印象里，母亲和父亲向来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从没发生过不愉快。

她揉揉额角，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暂时压了下去，问春菱道：&ldo;中午没看见萧廿，他人呢?&rdo;

春菱道：&ldo;有事出去了罢，那个叫付岩的好像经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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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歌想了想，往府门方向走：&ldo;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