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恩弥只是垂脸看着她，双眼纯黑的不见底。

盛凌薇在里面找不到自己。

他还是要走了，没什么能关住他。

叶恩弥不是她的，永远也不会属于她。

盛凌薇泄了气，那口气泄出来就提不上去了。

&ldo;你还会回来吗……&rdo;

等不出他的回应，盛凌薇听见自己用力在说话，说得张口结舌，仿佛能挽回一些尊严和体面：&ldo;也对吧。

我家就我一个女儿，我怎么也不能只为了自己活，像你这样。

&rdo;

叶恩弥最后只说：&ldo;再见，薇薇。

&rdo;

她瞳膜上化出泪水，在心里发狠地想：&ldo;我只希望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你。

&rdo;

再触及这些过往，只觉得眼底酸软，像是八年前的泪水又要结出来。

盛凌薇低眉垂目，睫毛密浓浓，马上把眼珠遮没了。

是他不好。

他要走，所以不给任何承诺。

是她一厢情愿，以为自己足够留住他。

他不好，可是好像又不能怪他。

&ldo;算了，叶恩弥。

&rdo;

她面无表情，声音压得好沉，到末尾撑不住重量，暗暗裂出断纹，&ldo;……算了。

&rdo;

&ldo;嗯。

&rdo;

他应允，语气反而是轻盈的，近乎无限纵容，&ldo;都听薇薇的。

&rdo;

等盛凌薇挂断，叶恩弥才起身。

到浴室的镜前，掬一捧清水揉揉眼。

昨天熬了大夜，拢共没睡两个小时，瞳孔都是散的。

思绪也在飘开，明知道不行，又控制不住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