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撩我，&rdo;程悍伸出一只手按住他的脑门，&ldo;撩出火来你可败不了，睡觉。

&rdo;

关青置若罔闻，又往他身上贴得更近了，指腹顺着他的肋骨一根根数过去，程悍反正没有痒痒肉，也就随他摸去了。

然而那只手越来越放肆，从他的胸口一路摸上来，又钻出领口摸上了他的脸和他的唇。

程悍终于放下杂志攥住那只手，歪过头来挺无奈的看他，

&ldo;你昨晚泄了三回还没够啊？这么快就满血复活了？&rdo;

关青兴许是被烧坏了脑子，就这当口还敢大言不惭道：

&ldo;你没听说做零的要是不被插｜入，是会一直饥渴的么！

&rdo;

&ldo;呦呵！

&rdo;程悍果然就惊讶地笑了，&ldo;胆儿挺肥啊，非逼我霸王硬上弓呢？&rdo;他捏了下关青的脸蛋，&ldo;不用激我，你的帐我都给你记着，等你好了咱慢慢算。

&rdo;

关青攥住他的手，目光落在虚空，过了会儿道：

&ldo;我光讲完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还没讲喜欢你的这些年我是什么感觉，要听么？&rdo;

程悍连眉梢都染上笑意，垂头望着他，轻佻说：&ldo;你真是这些年憋坏了，现在想一股脑全喷我脸上是吧？&rdo;

关青摇摇头，&ldo;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等哪天咱们分手了，你想起我的时间能比想起其他人时长一点儿，印象比对其他人深一点儿，收获的感动也比从其他人那里多一点儿。

&rdo;

程悍收起笑脸，哀愁地叹了口气，&ldo;今天老绵说的话你都听见了？&rdo;

&ldo;嗯。

&rdo;

&ldo;别想那么多，&rdo;程悍收起杂志，目光也盯着个地方呈放空状态，&ldo;这才刚开始处上，你有点儿信心，别光想着分手。

&rdo;

&ldo;总觉得，&rdo;关青的声音在空气中轻盈地飘荡，一个字就是一秒钟，等他说完整句话，好像踏空而过的时间将他的言语轻易带走，让程悍记不清一字一句，只剩他语气里的怅惘，飘飘然地滞留于胸口。

他说：&ldo;现在抱着你，好像是抱着刚从监狱里出来时的你，那时你离我太远，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于是我的拥抱对你来说毫无意义。

但现在咱俩之间的气氛太和谐，又恍惚像是咱俩都老了，你在回忆往事，感官和灵魂都已飘远，于是我抱着的不过是个空壳……反正不管过去还是未来，我对你的感情都只是我自己的，连在一起都做不到，又何况是分手了。

&rdo;

&ldo;……那怎么才能让你确定，咱俩现在确实是在一起了？&rdo;

关青认真想了想，说：&ldo;也许咱们在一起的时间比我暗恋你的年数都久了，我就敢确定了。

&rdo;

可是十几年，对于那时还青春年少的他们来说，那十几年只是成长，虽然漫长，但身处其中并不难熬，眨眼就过了。

但对于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他们，十几年不仅仅意味着成长，更多的是在老去，每一天每一秒都在老去。

而过去的十几年毕竟是回忆，站在现在回首过去当然是过眼云烟般的轻松，而站在现在守望未来，这十几年，才真是望不到尽头的慢慢无边。

☆、第二十三章

程悍蹲大牢的那七年，恰好是中国最突飞猛进和改头换面的七年。

祖国五十华诞，□□大阅兵、澳门回归、获得奥运会主办权、非典、神五成功发射，等等这些国家大事，都与小市民的日常生活影响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