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什么样？关青呆呆的想，你应该是随心所欲，应该是桀骜不驯，你应该是个混子，前后簇拥着谄媚的小弟，穿的流里流气，臭美骄傲，却总不是这般油头粉面；你应该恣意游戏在这酒池肉林，或许好色又欠扁，为非作歹，不被约束，却总不会被人沾染你的衣角，贪食你无上的韶华。

全世界所有人都可以被生活操得死去活来，忍辱偷生，唯独你会操这个世界，然后痛快去死‐‐

&ldo;你是程悍呐！

&rdo;关青怔怔地说，你是程悍，就该过程悍的生活。

程悍刻薄的神色突然凝滞，而后他的眉头皱了又松开，放松又再皱起，绵绵的雨珠赘上他浓密的睫毛，长长的敛住他的双眼，配合他幽深的瞳眸，像黑夜无声拢住繁星，悄然覆盖浮华。

他轻轻笑起，用拇指擦了下关青同样赘着雨水的睫毛，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既无奈又心疼。

他试着抽回手，温柔的说：&ldo;回家去，等会儿我就回去。

&rdo;

他已经好言相劝，可关青就是不肯松手，固执地握着怎么也不听话。

&ldo;你别这样，&rdo;程悍耐性告罄，语气焦躁，&ldo;别说我还没被她们怎么样，就算我真陪她们睡了，也是我睡她们，关了灯干谁不是干，我又不吃亏！

&rdo;

关青被他刺激的总算恢复神智，他胸口已肉眼可见的幅度起起伏伏，低着头凶狠地瞪着地面，随后抬头看着他，松开手‐‐

啪

他当机立断狠狠甩了程悍一巴掌，&ldo;拿你的青春去干那些老妇女，你就这么下贱！

她们给你多少钱？给你多少钱你就值多少钱！

拿了钱你就是出来卖的！

不吃亏？&rdo;

关青冷笑，&ldo;哼，你也太会给自己找补了！

以前你小去睡老妇女我当你是单纯的缺母爱，现在你都这么大了还去睡老妇女，既给自己找了妈还能白问你妈要钱，慡歪歪了吧？你怎么不干脆回炉重造！

哦，我忘了，你还有个爸，你爸辛辛苦苦把你造出来，以为你能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呢！

还&lso;汉子&rso;？你爸当时给你起名没想到你能这么汉子吧？天天想着钻老妇女的裤裆！

你哪里叫程悍，你应该叫程废物！

不对，你应该叫程卖！

成天出来卖，从小买到大，从少卖到死！

&rdo;

他一口气说完这段话，中间丝毫没有停顿，溜道的简直像在脑海里骂了他千万遍最后化成的结晶，

哪句最狠就说哪句，就按着最尖最利的来，戳的程悍胸口剜肉割心的疼，戳的他自己也疼，连呼吸都疼。

&ldo;就是不知道等你死了，&rdo;关青继续补充，&ldo;你这身贱骨头能卖多少钱，不知道等你两眼昏花七老八十，还能不能再给自己找个妈。

这都无所谓，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rdo;他盯着程悍寒光四溢的眼睛，不怕死的凑上前在他脸前挑衅道：&ldo;重要的是你赢了，等你到下面见到你爸，你可以牵着无数个老女人的手，从她们的裤裆下一个个钻出来，跟你爸说&lso;爸，你看你活了四十几年都没给我找到一个妈，我找到了，找到了这么多，儿子这辈子没干别的，就找妈了&rso;，你说你爸听了，会不会特别高兴他生了你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儿子？&rdo;

只见程悍那双幽深的眼睛随着他的话越变越冷，到最后如一汪深潭，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只有平静无波的寒冷，是关青提心吊胆的高深。

他听到一阵磨牙声，不知道是程悍被他气得，还是他自己被程悍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