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过于荒诞，他都不知道表情怎么摆了。

陆深垂眸，看他的手指慢慢从自己衣服上滑脱，那几根细长白嫩的手指即将离开他衣服时，他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谢竹声抬头看他，他扶着他胳膊，把人挪回床上坐好，垂着头：“那……”

谢竹声莫名觉得这男人看起来竟有些……可怜？他悚然，又很快心软：“我记得了，我给你画。”

“那别人……”

陆深垂头，玩着他的手指，用拇指指腹轻轻在青年细嫩的手背上摩挲。

谢竹声眼神试探：“我要给人画像赚钱……”

两人对视，陆深让步：“做生意归做生意，但是其他人……比如沈知意，季姚华，都不行。”

语气过于□□，他补充：“……可以么？”

谢竹声一脸莫名：“我为什么要给他们画像？不是，他们也不稀罕这个吧？”

季姚华不用想，这个大少爷就不是搞小文艺那一挂的，而沈知意……呃。

他犹豫：“可是我答应过要给知意哥画像……”

和沈知意第一次见面时，在海滩上，沈知意说见过他在公园给人画像，他也想让自己给他画一幅像。

而他……答应得挺痛快。

陆深眸色一暗，谢竹声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那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陆深默默放开了他的手，转身往出走，到门边时又回头，神色淡淡：“洗漱下楼，该吃饭了。”

“陆哥……”

谢竹声跪坐在床上，惶然地望着他，雪白的t恤过于宽松，更衬得他可怜巴巴。

陆深攥着门把的手紧了紧，还是退步：“仅此一幅。”

一个好的伴侣，不应该让自己的爱人陷入失信的窘境，他想。

只要他自己心里知道，如果他跟沈知意两人同时掉水里，面前这个人肯定会先救他，就好了，就足够了。

陆深看见青年脸上显而易见的放松，抿紧了唇瓣，开门出去了。

谢竹声换了件儿白色衬衫，心事重重地下楼，迎面撞上了打着哈欠的季姚华。

季姚华眼底有淡淡青影，眼白上全是血丝，皱眉仔细打量他。

“好小孩不挡道。”

谢竹声想从他旁边绕过去，却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

“扣子扣这么紧干什么？”

季姚华的目光在他脖子上打转，“是怕有什么东西见了光？”

“能有什么东西？”

谢竹声一头雾水，“你当别人都像你，爱好敞怀晾肉？”

季姚华被侮辱到：“老子这是胸肌！”

谢竹声管他是什么，迅速瞄了眼客厅里的人，伸手把季姚华拽到角落里。

季姚华惊喜：“镜头这么多，你要跟我偷情？”

谢竹声：“。”

这家伙怎么满脑子男盗女娼。

他按着他，紧张地往楼下瞥一眼，低声道：“小声点，我问你个事儿。”

季姚华顺从地被他按在墙上，懒洋洋的跟大爷似的：“鬼鬼祟祟，我还当你要跟我做个什么事儿。”

谢竹声恨不能拿抹布塞他不积德的臭嘴，他压低了声音，一脸严肃：“昨晚上我醉了酒，没耍什么酒疯吧？”

季姚华垂眼打量他：“就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