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不会榨干他最后一滴血、最后一分钱。

至少，我可以放他自由。

后来，我的烟瘾越来越大，即使不在赌场，我也将我们曾经的房子抽得烟雾缭绕的，我觉得，我的心好像已经完全坏死了。

其实，从父亲死的那天起，我就发现了，我的心已经生病了，正慢慢接近死亡。

严可走了，它正加速着死亡的速度，呼啸地吞噬着我。

小乔找到我的时候，我差点将自己呛死在满是烟味的房间里，她粗暴地打开窗户和门，生气地说：&ldo;我看过人喝酒喝死的！

还没见过人抽烟呛死的！

凉静！

你就当第一个吧！

&rdo;

我无所谓地笑笑，继续抽着烟，舌头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感觉。

小乔上来掐灭我的烟：&ldo;严可今天下午的飞机去美国，你要还想和他在一起，这是最后的机会。

&rdo;

我睁开迷茫的双眼，轻声说：&ldo;小乔，已经没有机会了。

&rdo;

&ldo;凉静，是你自己不给自己机会。

&rdo;小乔一把抓住我的衣领，&ldo;我拜托你，看在严可对你这么好的分上，就是让他走，也走得开心点。

你想让他在美国，每天都担心你因为没有赌资去卖身吗？&rdo;

小乔拍了拍我的头发，温柔地说：&ldo;去跟他好好道个别。

&rdo;

我失神地点点头。

去机场的一路上，我都没想好要说什么，我只是任小乔拉着我，上车，下车，上电梯，下电梯，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穿行着。

我们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严可，严可的妈妈防备地看着我，甚至暗示手下的保镖向我们靠近。

严可出声阻止了，恳求地看了一眼他的妈妈，然后向我走来。

他在离我还有五步远的地方停住，深深地看着我。

我贪婪地看着他，他瘦了很多，胡子都长了出来，俊秀的面孔上透着一种颓废的男子气概。

&ldo;凉静。

&rdo;小乔推了我一把，我向前靠近两步。

&ldo;严可！

你给我回来！

&rdo;严可妈妈忍受不了将又一次失去他，连忙走近两步，一把拉过他，&ldo;别听这个赌鬼的话，她就是个骗子！

你答应过妈妈什么，那是你最后给她的机会！

&rdo;

严可没说话，固执地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在说，只要你说，我依然还会相信你。

只要你开口，我就留下来。

我用力地闭上眼睛，然后睁开，微笑地望着他说：&ldo;严可，这八年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我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只是一次一次叫你失望。

&rdo;

&ldo;对不起。

&rdo;我哭着道歉。

&ldo;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