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听见，不过林初提了这么一嘴，她好像……确实听见了有隐隐约约的水滴声从林初身后的那片黑暗传了过来。

林初侧过身子，掏出关封的点开电筒，然后往身后照去。

李瑶的视线也沿着那一束发白的光，跟到了林初照亮的地方。

李瑶：！

！

！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一声噎了气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惨白亮光所及之处吊着个人，离地面有两米多高，人底下放着一个铁桶，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液体。

而水滴的声音就是从那发出来的。

关封左半只袖子都被红色的血迹浸透，血水顺着他的背一直往下滑落，关节，指尖，最后……

“滴答……”

轻轻的一滴血，砸在了李瑶心口，就像落了块冰进去，冻得她生疼。

“关……关封……”

她颤抖着嘴唇发出轻声的呼唤，可是被吊着的关封没有一点反应，他眉目紧锁面色苍白，两指粗的麻绳几乎将他捆了个严实，绕着肩膀一直延伸到二楼的窗户。

窗户里有什么李瑶不清楚，可关封这样的惨状已经把她吓傻了。

“别吵。”

林初没有撤回，她伸出另外一只五指并拢往下压了压。

那边的关封就动了。

不，准确来说，是吊着关封的绳子动了。

一点点，一寸寸的缓慢向下放。

“不……不……”

李瑶拼命摇头，“停下！

停下！”

她不知道那个灰蓝色锈迹斑斑的铁桶是什么，可她本能的惧怕，盐酸？硫酸？还是其他的什么？

绳子停下了，林初也撤回了，她双插回兜内。

冷冷说道：“发不发？”

“你，你这样会坐牢的……”

李瑶突然就怕了，看着面前淡定自若的林初就像是看见了一只魔鬼。

她拿捏着一条人命却像是捻着一朵花，随时都可以用力将它拧下来。

林初只是笑了，就像是听见了一个好笑的笑话。

李瑶觉得自己脚有点软，她看见林初边笑边转身抬起，五指并拢……

下压……

“发！

我发！”

她几乎是尖叫的说出这句话，原本钉在地上的腿瞬间剥离了束缚，冲上去按住了林初的。

林初嫌恶的想要推开李瑶，却发现被李瑶攥的死紧。

“放。”

“我发，我发，你放了关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