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火好笑地听着何晋费劲地解释，反问道：&ldo;所以你觉得，我喜欢的&lso;阿晋&rso;并不是你，而是我幻想中的样子？&rdo;

何晋轻轻点了点头，这就是他拒绝殇火的其中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殇火对他的感情太不真实，不真实得让何晋害怕去坦诚相待。

秦炀苦笑，如果何晋这话放在自己没有见过他之前，可能会让他无力再辩，他承认，过去八年的等待已经让自己对这个人的感情成了一种执念，可是，他在现实中是见过何晋的，虽然没到知根知底地地步，但也算不上完全不了解。

再说了，就算这是执念那又如何？不管是喜欢还是执念，他都想和何晋在一起，而且这辈子非他不可！

殇火：&ldo;如果你觉得我不够了解你，我们可以更深入地了解一下彼此。

&rdo;

何晋摇头，鼓起勇气道：&ldo;不，殇火，这种幻想很好，我现在对你也存有这种幻想，我不想去打破它。

&rdo;

殇火：&ldo;……&rdo;

说到底，何晋还是无法忽视源于内心深处的自卑，尽管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性向，但在此前的二十年，何晋的恋爱观还停留在正常的男性与女性之间。

作为一个男生，被一个同性以&ldo;恋人&rdo;的角度来审视，就算他长得再好，再优秀，都会胆怯……他怕现实中的自己会让殇火失望，也怕殇火让自己失望。

何晋拒绝得非常干脆，秦炀感觉自己像是被卡死在了一面墙内，无法上前，亦不能后退，心里堵得慌。

上一次用&ldo;不是同性恋&rdo;的理由一把推开自己，这一次又换了别的，何晋总有他的理由，可秦炀不甘心：&ldo;你还记得过年前我们聊天，你说我不嫌弃你的性别，你也不会嫌弃我长什么样……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么？&rdo;

既然不嫌弃，为什么还扯那么多有的没的？

&ldo;是……&rdo;何晋垂着眼睛，决然道：&ldo;但如果只是游戏，只要玩得来，谁都不在乎电脑那头的玩伴是不是一条狗，但若是现实，说不在乎肯定是假的。

&rdo;

就游戏吧，何晋自私地想，与其有着让彼此失望的风险，不如就让这份美好的感情停留在虚拟的游戏世界，至少在游戏里，他们不用对任何人负责。

……

殇火无话可说，点头冷声道：&ldo;好，我不再逼你，之前那句话，当我没说。

&rdo;

何晋见对方面色灰败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得涩涩发疼。

僵持了许久，他道：&ldo;殇火……你看，我们现实中也有联系，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rdo;

殇火没有反应，何晋低着头，又道：&ldo;我们现在会经常彼此说晚安，以前我都想不到我们会这样……&rdo;

对面还是没有声音，何晋不敢抬头：&ldo;你一下子说现实，有点吓到我了。

&rdo;

他红着脸，握着拳头，颤声道：&ldo;我们……可以慢慢来吗？&rdo;

……这算是给了殇火希望吧？

现在发展现实真的太难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又和家里闹了决裂，既要读书又要打工，前途未卜，如果再给他加一份同性恋情的压力，何晋感觉自己会崩溃的……

四周寂静无声，何晋彷徨地抬头，却见对面的人影早已处于&ldo;待机离线状态&rdo;。

何晋：&ldo;……&rdo;

原来，&ldo;被&rdo;下线遁走，是这种无力又寂寞的感觉……

在空中遇袭到殇火突然离线，其他人估计也无心再玩，篱落发消息来问何晋在哪里，还要不要pk，何晋回绝了，说改天再约，逝水等人也看到了殇火的状态，给何晋发了消息确认后，遍纷纷下线睡觉了。

何晋守着&ldo;殇火&rdo;的身体消失，又在复活点愣愣地站了许久，却没见对方的名字再亮起来，汤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在他背后安静地飞着，可能在他和殇火聊的时候就在了，却像个乖巧的系统宠物，一直没出声打扰。

何晋招手让汤圆飞近，抱着他，汤圆发出了轻轻的&ldo;叽&rdo;声，挥了两下翅膀。

&ldo;小傻瓜……&rdo;何晋摸了摸它的翅膀，毛绒绒的触感，&ldo;爸爸是不是胆小鬼？&rdo;

汤圆歪歪头，又&ldo;叽&rdo;了一声，像是在说：&ldo;是。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