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淡淡点头，随即有些迟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ldo;为什么你们这么伤心？&rdo;

&ldo;什么？&rdo;

怀恩望着他，眼神却好像透过他望向了不可名状的地方，&ldo;生老病死，瓜熟蒂落，本就是人之常情，谁都最终要走到这一步，便是三岁孩童都懂的事，为什么还要伤心？&rdo;

小宝如鲠在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

&ldo;如果你爹死了，你要记他一辈子，难过一辈子吗？&rdo;

这话实在冒犯，可小宝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要他通透人情世故，本就不可能，只好择言答道，&ldo;我爹若真……我当然会很伤心，也会记他一辈子，虽然人终有一死，可是有人牵挂便有人伤心，这也是人之常情，便是三岁孩童都懂。

&rdo;

怀恩点点头，&ldo;……那你会难过一辈子吗？&rdo;

小宝沉吟片刻，&ldo;不会……开始会难过很久，慢慢就淡忘，只有想起来的时候，才会特别难过，但是生活还是要过的，不可能每一天都郁结悲闷，那样我爹也不会开心。

&rdo;

&ldo;这也是人之常情吗？&rdo;

小宝点点头。

&ldo;那为什么有的人就能为了别人的死记挂十年二十年，甚至会痛苦一辈子呢。

&rdo;

&ldo;那也许……也许是那人不是善终的，被仇家害死的，如果是那样，就一辈子都会难受。

&rdo;

怀恩有些恍然，&ldo;原来如此，那么只有报了仇，才会好起来吗。

&rdo;

小宝摇头，&ldo;报了仇也不会好起来，如果一样仇恨记挂了十几二十年，便是半辈子都赔进去了，命里也只剩下报仇了。

&rdo;

怀恩不说话了，半晌问道，&ldo;你怎么会懂这些？&rdo;

小宝轻咳一声，一背手，望着天边泛起的晨晕，长叹一口气，道，&ldo;我比你虚长几岁，这些天命人常怨憎情仇，自然比你见得多，也就悟的多。

&rdo;，说完脸上奋力挤出一点苍茫之色，心里不免心虚，这些都是当初苏胤拿来开导小雨的，不过反正怀恩不会有机会知道。

怀恩对他拿年龄说事儿颇不以为然，便想开口讽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