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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舞鹤这个地方,槙野想起祖母哼着《岸壁母亲》的情景。
岸壁和母亲的形象根本连不到一块儿,小时候听到这首歌总觉得很恐怖。
凹凸不平的岩石与慈祥圆胖的母亲,还有底下的怒海。
怕高的槙野光是想像就直发抖。
祖母告诉他好几次,这首歌是叙述一位母亲在舞鹤等待战后从西伯利亚回来的儿子。
当时他不明了其中的缘由。
祖母也没有类似的经验。
当然,现在他已经知道战争结束后,日军投降却被强制送到西伯利亚从事劳动的这段历史;也知道很多日本兵从俄国的纳霍德卡港被遣送回乡的上岸地点,就是京都府的舞鹤。
战争结束正好六十年,电视和报纸上报导了各种活动和典礼;以战争为背景的小说或电影纷纷出笼。
但是,对槙野来说,那些都只是在社会课本上学习过的历史事件,除此之外没有更真实的感受。
但,不只祖母,凡是经历过战争的人,记忆中的影像即便到了今日,应该仍然鲜明吧。
高津的家中别说是电视机,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左手边较远处有个灶和流理台。
上方的三层棚架中只放着两三个盘子。
没看到电器用品,一台黑色的收音机摆在床头,应该是用干电池吧。
没有插座,光线似乎是来自油灯。
槙野也注意到这里没有电话。
或许他有手机吧。
&ldo;今后可能需要常常讨论工作事宜,是用电话联络吗?&rdo;
&ldo;你看也知道这里没有电话。
需要的时候,会去向地主借。
&rdo;
晶子的备忘单上应该没留电话号码。
&ldo;那么,如果是敝公司要跟您联络的话呢?&rdo;
&ldo;不需要。
&rdo;
高津打断槙野的话。
可能是个老顽固。
想到这本书到付梓之前,必须和他相处两个多月,心情就不由得沉了下来。
&ldo;您是一个人住吗?&rdo;
&ldo;我没有成家。
虽然被遣返回来很庆幸,但精神方面却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