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妍怔了一会儿，刚才的对话又在脑子里流过一遍，才顿时明白其中的意思。

心里微微一沉：她的身边，竟还有那些人安的钉子！

慕容谦想了想又道：&ldo;你在这里等我，我先进去向陛下辞行，回去之后，记住凡事都要带上青青，夜里也让她在你房中值守，等我们回大燕了，我再给你调几个可靠的丫鬟。

&rdo;

洛妍心里一凉：难道天珠、小蒙竟然也不可信？慕容谦却似看穿了她的心思：&ldo;那两个丫头没有问题，但她俩的身手只怕还不如你，真有什么事情，能抵什么用？&rdo;

洛妍想了一想，脑子里突然蹦出个人影来，脱口道：&ldo;能不能让方大娘以后跟着我？&rdo;

慕容谦看了她一眼，嘴角忍不住露出丝笑意：&ldo;你倒是好眼光！

&rdo;也未置可否，便转身欲走。

洛妍这才想起，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ldo;都忘记问你了，你的腿……&rdo;

慕容谦淡然道：&ldo;只要施针就可以走，只是之后要疼上两天。

&rdo;

洛妍顿时一窒，看着他消瘦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想着刚才的一幕，明明应该恐惧、应该悲伤，但此刻站在前一刻他就站过的地方，她的心里却只有一片空荡荡的苍茫。

殿里似乎有人在笑，有人在闹，有人在敬酒，有人在致辞，她却什么听不清，什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和慕容谦一起坐进特制的大马车，等在车厢里文清远立即拿出银针给慕容谦扎上，又拿了些药油细致按摩，洛妍才慢慢回过神来，忍不住问：&ldo;清远姐姐，二哥这两天会很难受吗？&rdo;

文清远一边按摩，一边叹气道：&ldo;他的关节还未痊愈，能走路只是暂时封住了痛感，相当于骨折未愈却强撑着走路，这个劲一过自然会加倍痛回来。

&rdo;

洛妍不由倒吸口凉气，急道：&ldo;二哥你疯了，不过是场宴会，不去有什么要紧？&rdo;

慕容谦看了她一眼，却未开口。

文清远却道：&ldo;这个宴会是为你辞行，礼数上你不能不参加，他若不参加……&rdo;洛妍顿时恍然，二哥若不参加，身份只有澹台扬飞才有资格，二哥又怎么肯！

看着慕容谦渐渐发白的脸色，洛妍只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眼睛发涨，只能将头埋进膝盖，任由眼泪奔涌。

慕容谦叹道：&ldo;你别听清远的，我你向文帝陛下辞行的事情，别人岂能代替？我又不是第一次让清远施针止痛了，哪里有那么严重！

&rdo;

眼见洛妍肩头颤抖得越发厉害，慕容谦不由乱了手脚，急得叹气：&ldo;洛洛，好了，我没事，你别哭了……&rdo;文清远却低声道：&ldo;让她哭出来比憋着好。

&rdo;

慕容谦只得闭目不理，听着洛妍拼命压抑的哽咽，想起澹台扬飞隐忍的石雕般的脸孔，心里百味交陈：打小澹台扬飞对洛妍就不一般，但洛妍对他却似乎只是玩闹的情分，没想到看现在这样，她竟是情难自已，若真是如此，就此让他们分开，也不知……

心思百转之下，听着洛妍已渐渐平静，慕容谦突然道：&ldo;其实，有件事情也许你应该知道……&rdo;洛妍不由就抬起了头。

慕容谦却似乎用了很大力气才重新开口：&ldo;澹台扬飞他，一直没有娶正妃。

宇文姐妹，都是侧妃。

&rdo;

这，是什么意思？洛妍迷茫的看着慕容谦。

慕容谦心里叹气，却不得不把话说下去：&ldo;我朝皇室婚嫁不比汉人讲究，前朝就有公主嫁异姓王和王世子的旧例，只要是正妃便不违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