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他们刚刚乘坐的那辆离去的公汽说道：&ldo;再往西，便是前山，唐务，再过去便是会山市了。

那里的地租便宜，政策更优惠些，也有很多小工厂，但是都很荒凉。

我以前在那边做过，往往出了工厂，半小时都走不到居民点，买点东西吃个饭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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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砚点点头，说：&ldo;哪里都一样有好有坏。

你看咱家里比较偏的地方，尽是高山密林，荒无人烟，村子的人到乡上，要走好几个小时的山路;要是到县城，一天都不能打回转的。

相比之下，这里算好的了，平原交通方便，临海投资密集，政策也开放宽松很多……&rdo;

陆言默然。

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若是在家能谋个差事饭碗，能赚多点钱养家糊口，谁愿意跑到这个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里来。

他出来许久，但是也常回家，情况自然是知道一些：家里山多路差，物资匮乏、资金疏稀，这是客观原因;观念保守，上级不作为，超员冗编，大修工程，负债经营……

这些问题，不是单独的，个别的，层层选拔出来的管理者也是中国的精英阶层。

改革难行，也轮不到陆言这个小人物来发表意见。

虽然身边的同学也才刚入职不久，但当着陶砚谈及这些牢骚话，却总是扫兴。

他出社会多年，自然懂得一些圆滑，很好的收敛自己的情绪，当下也不说什么，看天色已晚，便带着陶砚前去离自己住处不远的一个旅馆住下。

安顿完毕，两人来到附近的夜市，陆言挑了一个平日同事聚餐常去的大排档，点了一锅烤活鱼，三两个小菜，数瓶&ldo;百年糊涂&rdo;，喝将起来。

这处环境虽然不好，人多嘈杂，但是味道却别有一番风味，两人也饿了，更觉得好吃爽口。

华灯初上，街上的人突然多了起来。

两人交情多年，脾气秉性互相明了，也不劝酒，悠闲地一边吃饭喝酒，一边闲聊起来。

说到明天才来的两个同学，陆言便跟他解释道：&ldo;老肖和阿贵在鹏市那个以代工苹果和跳楼出名的大公司做工程师，那里规矩大，假难请，所以没提前过来。

明天周末，他们会坐最早的船过来，到时候我们便一起外伶仃岛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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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铭、时贵现在的基本情况陶砚是知道的，他还知道陆言专门请了5天年假来陪他，朋友之间感谢的话他说不出口，唯记心中即可，哪里会有半点责备他们怠慢的情绪，他举杯跟陆言碰了一下，动情地说：&ldo;我这次过来呢，确实麻烦你们了。

不过我们兄弟伙，感谢的话便不多说，说多了就有些假。

我只说一句话，说了是兄弟，这辈子都是兄弟!&rdo;

一杯白酒，陆言跟他一饮而尽，皆被清醇凛冽的酒液辣得眼泪呛出来，浑身都发了热。

陶砚给陆言满上酒，想了想还是问道：&ldo;大哥有消息了没有?&rdo;

陆言手抖了一下，眼皮低了下来，半天才回答：&ldo;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