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只有呜咽声，女人。

&ldo;谁啊？&rdo;刑博特的汗毛竖起来，小弟弟也竖起来却不是因为害怕，是先前付天怜帮他刮背的时候他幻想是她自己的牙齿。

&ldo;你过的好不好啊，孩子。

&rdo;那是谢雯的声音。

刑博特的鼻子酸涩，但语气很生硬&ldo;你又不肯来见我和爸。

每次都是三更半夜打电话来。

&rdo;

&ldo;你要听话，我一切都好。

&rdo;

刑博特努力回忆谢雯的样子，长长的头发，离去之前满脸的眼泪，可她的将来大概更美好，代替了过去的美好所以才认真的转身，那是她送他最后一次上幼儿园，然后就跟那个新的男人离开了，再也没有见面，只是通话，疏离了，想起来，除了偶尔的心痛，就是一阵麻木，刑永宪也习惯了，等刑博特念到高中不在家住了，就找个新老婆。

现实的社会。

不能在一起就分开，尝试努力后失败，然后就轻易的放弃，然后再骗自己说，那，那，那，新的东西就在角落等待，你往前走，它们就在等待。

骗自己是快乐的，假装快乐好过真实悲伤。

&ldo;我挂了。

&rdo;刑博特按下了电话。

付天怜走过来问道，&ldo;是谁。

&rdo;

&ldo;是我妈，没事，我洗澡去了，你先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熊猫眼啊你。

&rdo;刑博特努力挤出一点笑容。

&ldo;我睡不着，咱们一起下棋吧。

我等你。

&rdo;付天怜坐在地毯爬着上找桌下的跳棋。

刑博特洗澡出来的时候，付天怜睡着了，那么沉静，她累了，趴在地上象只小狗，头发说要去剪，也没有去，盖着肩膀，象绸缎，呼吸声细微的。

抱起来，手软绵绵的垂，她的身体冷，会不会感冒了。

抱她上床放下的瞬间却不忍心了，她的鼻子那么可爱，嘴巴张开一点点好像在说kiss。

可人家根本没说kiss，是刑博特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