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此没有太具体的概念，但直觉不是好事，他深思过，怀疑过。

因为王奎因表现得一如往常，还是那么正派，像个君子，或者就是个君子。

直到9岁那年，他在洗手间发现父亲吸毒。

那时候他还不懂，只是后来在张从君和王奎因的一次争执中，他才了然，他曾经暗中窥探到了正人君子不为人知的一面。

忽如其来的愕然，血洗了他的所有认知。

上天施以颠覆性的方式，让他深入了解自己的父亲，或者这个世界。

伪善，伪君子。

他的谆谆教诲，原来暗藏杀机。

阳奉阴违成就了如梦似幻的大仁大义，使之充满滑稽感，难怪佛家偈子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世事如此，何必当真？

他这种持久别扭的情绪，曾经得到过平复。

他读大学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女孩，为人简单，处世充满&ldo;择善固执&rdo;的修养，她的这点性格也成为了他梦想追求的一部分。

只不过后来，故事总是落于俗套，再清新美好的桥段，仍是逃不开老生常谈。

……

高考过后不久，正是张昱尧出国的时间。

那天他在机场碰见了张愔愔，这丫头也牵着个行李箱，走出了遛狗的闲散姿态。

他问：&ldo;你来干什么？&rdo;

她说：&ldo;离开伤心地，迎接新希望。

&rdo;

&ldo;因为陈司诺？&rdo;

&ldo;不，你不懂。

&rdo;

张昱尧问：&ldo;换人了？&rdo;

张愔愔一顿，千言万语汇成尚能逻辑自恰的一句话：&ldo;问世间情为何物，除却巫山，还有华山衡山武当山，富士山旧金山。

&rdo;

&ldo;那你去哪座山？&rdo;

&ldo;你呢？&rdo;

张昱尧没理她，扭头走。

张愔愔立马跟上。

张昀生只是把张愔愔放在了机场门口，没亲自送她进去，他等了一会儿，张愔愔电话过来说要过安检了，他这才准备开车走人。

车窗没升上来，余光处有个略些眼熟的身影，他侧头望过去。

那女人从前面不远经过，披着长发，素净的面容仍显得清丽。

很久之前，张昀生见过一面，她跟在张昱尧身边，他记得，应该是姓沈。

当晚，张昀生仍是去了於棠那里，一时说起婚嫁之事。

没谈完，於棠拿着吹风筒吹头发，等她忙完这些有的没的，他拿着本地理杂志，翘着二郎腿，说：&ldo;你安排个时间，带我去见见你父母。

&rdo;

於棠慢慢收着线，若有所思的样子。

没听见她回应，他&ldo;嗯？&rdo;了一声追问。

她回过神来，说：&ldo;知道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