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侯说：&ldo;相国言之有理，寡人不再随意变更法令！

&rdo;

不久，申不害为堂兄谋求官职。

韩昭侯不允。

申不害不悦。

韩昭侯说：&ldo;相国曾经教导寡人因能授官，如今却请求寡人授予令兄官职。

寡人不允，相国竟然不悦。

寡人是应该听从相国的请托，违背相国教导寡人的治国之道呢？还是应该拒绝相国的请托，遵守相国教导寡人的治国之道呢？&rdo;

申不害大为羞愧，避席请罪：&ldo;主公果然是我期盼已久的明君！

&rdo;

韩昭侯、申不害都不能依法治国，变法收效甚微，仍为三晋最弱。

庄周十九岁，曹商十三岁，继续师从子綦学道。

庄周、曹商在荆园玩耍，用弹弓射鸟。

曹商问庄全：&ldo;先生为何不种其它树木，只种橘树、桃树、梨树、山楂树、楸树、柏树、桑树？&rdo;

庄全说：&ldo;这些树木，或是果实可口，或是容易成材，都能卖钱。

其它树木，或是果实不可口，或是不易成材，不能卖钱。

正如有些人能够成材，可以为卿为相，高官厚禄；有些人不能成材，只能为农为商，终生贫贱。

&rdo;

曹商问：&ldo;既然树木应该成材，为何人类不该成材？&rdo;

庄全问：&ldo;谁说人类不该成材？&rdo;

曹商说：&ldo;南伯说，成材的文木，必遭斧斤之祸，丧失真德；不成材的散木，才能免于斧斤之祸，永葆真德。

&rdo;

庄全说：&ldo;我自幼学习孔子之道，不能完全理解老聃之道。

你有疑问，不该问我，该问南伯。

&rdo;

曹商鼓起勇气，去问子綦：&ldo;夫子说人应该仿效散木，不应该仿效文木，那么庄周家的荆园，夫子家的漆园，为何不种散木，全种文木？&rdo;

子綦说：&ldo;道生万物，本无贵贱，树木如此，人类亦然。

人类按照自己的需求，把树木分出贵贱，贵木称为文木，贱木称为散木。

文木对人有用，散木对人无用，所以人类可以种植人类需要的文木，但是人类自己不能变成他人需要的文木。

&rdo;

曹商问：&ldo;为何有此区别？&rdo;

子綦说：&ldo;谋生仅是人生，而非人生终点。

人类可以为了谋生而种植文木，不能为了谋生而让自己变成文木。

文木对人类有用，却对文木有害。

散木对人类无用，却对散木有益。

文木长到双手合围以上，就被寻求拴猴木桩的耍猴人砍伐。

长到三围四围，又被寻求高大名贵栋梁的木匠砍伐。

长到七围八围，又被寻求棺椁厚板的贵人富商之家砍伐。

不能终其天年，只能中途夭于斧斤，这是文木成材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