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的时候，我想做出两种药，一种是毒药，虽然必死，但发作时并不痛苦，一种是解药，哪怕断肠的毒下去，也能延缓发作，留一线生机，分别叫做阴丹和阳丹。

&rdo;女孩又递给他一个瓷瓶，&ldo;我把阳丹送给你啦。

&rdo;

&ldo;阴丹呢？&rdo;

女孩掩唇咳了几声，指缝中有暗色的血，她却仍在笑，&ldo;我刚吃。

&rdo;

男孩脸色登时惨白，他伸手接住倒地的女孩，浑身都在发抖，&ldo;你疯了，你疯了……&rdo;

女孩的笑容隐去，面容转而平静，&ldo;哥哥，我不想被他们糟践，我想体面地死。

&rdo;

男孩惶然无措地抱着他的妹妹，&ldo;不会，我们不会死。

&rdo;

&ldo;我们会怎样？流放，还是沦为奴隶？&rdo;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弱，&ldo;哥哥，人间太苦了，你放我走吧。

&rdo;

男孩想起手中的瓷瓶，如抓住救命的稻草，女孩却笑开，笑容一如往昔地骄傲和漂亮，&ldo;阳丹只能延缓毒性，并不能解毒，我做的毒，才不会有解药呢。

&rdo;

男孩崩溃地叫，可是偌大的家，竟空荡得可怕，他痛得蜷缩起身子，拼命抱紧怀中的女孩，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ldo;不，不要……&rdo;

……

莫寻将已空的小瓷瓶收回袖中，天色已完全暗下。

展念望着他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安慰，却听到他淡漠无波的声音，仿佛不是对她说，又分明只能对她说的三个字。

&ldo;不要死。

&rdo;

第23章未知止泊处

&ldo;阿念！

&rdo;

客栈的门并不牢靠，被这样粗暴地推开，更显得摇摇欲坠。

胤禟冲进房中，直奔床榻，展念被他的架势和脸色吓到，迭声道：&ldo;还活着还活着我还活着！

&rdo;

惊慌中忽听到这么一句，胤禟扯了扯嘴角，似想笑，却笑不出。

他蹲下身握住展念，手仍微微地不稳，嗓音却是克制的温柔，&ldo;佟保去请太医了，你放心。

&rdo;

&ldo;哎？那铭远呢，他不应该跟你一起吗？&rdo;

&ldo;我骑马来的。

&rdo;

&ldo;哪儿来的马？&rdo;

&ldo;随手在八哥府前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