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员满怀怨气地抗议说，根本想不起来内业资料放在哪个袋子里。

反正进度情况大家都清楚，只要口头汇报就行了，没必要向警方提供什么书面资料，反正他们也未必看得懂。

袁毅刚冲他们吼道：&ldo;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是你们当家还是我当家?你们说工程进度情况大家都清楚，那好，你们现在就坐下来，凭你们的记忆给我整个书面材料出来，要图文并茂，而且每道工序的施工日期都必须准确无误。

要是有半点不实，我要你们好看!&rdo;

要说工程进度的大体情况，每个人确实都清楚，但要具体到每个施工段、每个分项工程、每道工序，恐怕没有一个人能确保准确无误。

于是在他的怒吼声中，资料员、技术员骂骂咧咧地在已经打包好的行李中翻腾起来，搞得乒乓作响、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的。

阴霾并不仅仅笼罩在王熙荣和吴小康那十几个人的头上。

负责在清钢厂进行调查的警员，采取了与吴小康他们相同的策略，利用厂有线广播和张贴告示的方式，呼吁知情人踊跃向警方提供与案情有关的消息。

此外，他们还在保卫处的配合下在全场范围进行排查摸底。

可是，直到吴小康的人马空手而归、王熙荣把工程队搅得鸡犬不宁之际，他们仍然一无所获‐‐没有知情人、没有人失踪或者报告家人朋友失踪。

杨健平始终认为，他的哥们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凶手不可能是清钢厂和附近村子的人，只可能是工程队的人。

对于警方毫无斩获，他深感失望，总觉得什么地方有疏漏。

他不甘心接受这样的结果，就满腔郁闷地来找我爸。

我爸习惯性地搓起手上的垢垢来，不管实际上有没有垢垢可搓。

&ldo;警方的验尸报告应该没有漏洞。

&rdo;

杨建平急切地点了下头。

&ldo;我们的分析也是正确的。

&rdo;

杨建平猛点着头。

&ldo;我们厂的职工们肯定都希望早日破案，应该不会知情不报……&rdo;

杨建平心急道：&ldo;那还用说!&rdo;

&ldo;那么……就是警方的调查工作有疏漏。

&rdo;

&ldo;我看他们查得够仔细了，该做的工作全都做了，至少我想不出还有哪些是我们知道而他们没做的事!&rdo;杨建平有点不耐烦。

&ldo;我不相信凶手是什么高智商的家伙，他肯定留下了不少线索。

如果找不到，那就是侦查工作有死角或者没有做到位。

&rdo;

&ldo;比如说?&rdo;

&ldo;比如说，守卫我们厂南、东、北那三座大门的门卫是不是都询问过了?那可是这个厂与外部世界联系的出入口……&rdo;

&ldo;都问过了，一个也没漏掉!&rdo;

我爸起身甩掉烟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杨建平用脚拍打着地面，不耐烦地等着他智慧之光的闪现。

……

&ldo;询问门卫时，你们保卫处都参加了?&rdo;

&ldo;都参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