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建阳点了点头，似乎是肯定他的沉默就是一种默认。

&ldo;那么你的杀人动机呢?&rdo;

严文清闭上眼睛，微微晃动着身子，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看得王熙荣恨不得给他一拳。

洪建阳虽然也很恼火，但他坚信他们所制定的审讯策略是正确的，对方不过是在玩弄他对付母亲的那套老鼠戏猫的把戏，跟警方拼意志、比耐心，看谁先眨眼睛。

他暗暗提醒自己务必沉住气，切不可丧失信心，以免功亏一篑。

&ldo;其实杀人的欲望早就在你的心里播下了种子，经过长久的孕育，逐渐在那里发芽、长叶、开花、结果。

最初是耽于幻想，后来就不只是幻象了。

你开始杀害小动物，你杀掉了不止一条狗，它们也不仅仅是流浪狗;你杀它们也不再是为了检验粉末的效用，而是为了满足快感。

再后来，杀害动物也不能满足你的欲望了。

&rdo;

洪建阳把一张照片摆在严文清面前。

&ldo;这个女孩你认识吧?&rdo;

严文清睁开眼睛，朝照片瞄了一眼，立刻坐直了身子，颈动脉急速地跳动着。

&ldo;也许吧。

&rdo;

洪建阳淡淡道：&ldo;她叫张燕青，是你插队的村子里的一个女孩，在她失踪前，你们交往了一年多，你不仅认识她，而且跟她非常熟。

&rdo;

魔头皱起了眉头，眼珠转个不停。

&ldo;对于她的失踪，你有什么要说的吗?&rdo;

魔头直视着洪建阳，眼睛眨也不眨地说道：&ldo;我没什么可说的。

&rdo;

洪建阳一字一顿道：&ldo;不久前，我们找到了她。

这是她现在的样子。

&rdo;

他把另一张照片摆在了严文清面前，那是张燕青的骨骸躺在麻袋里的照片。

骨骸在麻袋中卷曲着，两条干柴似的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手指骨七零八落地散落在胸腔上。

头颅从麻袋口伸出，昔日的明眸如今成了一对黑洞洞的眼窝，荡人心魄的皓齿如今变成了两排咧开的獠牙，向杀害她的人露出了一个凝固的狞笑。

严文清咽喉咕噜着，咽了口唾沫，皱紧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