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不多猜到这是谁的电话?这个口音，这个年纪……她差不多想跳楼了。

又单腿跳到厨房，把手机交给顾少彦，又对他做了个晕倒的表情。

顾少彦奇怪的接了电话，原来是妈妈打来的。

聊了几句，也就是嘱咐他注意身体，有空回家之类的话，他一一应着，直到最后，顾妈妈才小声问他，&ldo;刚才那个女孩子是你助理呀?声音蛮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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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彦看着凌初紧张的摆手，心中好笑，只得对妈妈继续扯谎，&ldo;嗯，新来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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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多大年纪，长得好不好看?&rdo;

&ldo;妈，时间不早了，您早点去睡吧。

&rdo;他阻止了英明的妈妈的胡思乱想，挂断电话时，凌初双手合十，&ldo;真是对不起，我还以为是我的电话。

&rdo;

顾少彦拿起外套离开，临走时，笑着对她说，&ldo;凌初，我还真会给我找麻烦。

&rdo;

不知道妈妈要念叨他多长时间。

处理完了张元航的事情，他坐在办公室里，静静的看着手里的演员名单，思绪随着窗外的天色，慢慢陷进了黑色中‐‐竟没想到，凌初最终选出的女一号，是姜美仪。

他收到了姜美仪的短信，向他表示感谢，暧昧不清的言语，让他心如刀绞。

他想凌初不会是因为他的推荐，才会选择姜美仪，她一定有她的考量，却难以启齿再去追根问底，说到底，还是自己心虚。

他努力的想要逃避，想麻醉自己，结果，却偏要让他清醒的看着一切，似乎也看到了这场剧情的终点。

好在，他不用正面跟她接触，实在不希望再爆出他的任何丑闻，从前的一笑而过，如今都变成了奢侈，倒成了席幕容的一句诗：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蒋汉进来时，见他正在发呆，&ldo;对演员名单不满意?&rdo;

&ldo;我相信凌初的眼光。

&rdo;

他慢慢踱到顾少彦桌子后面，意味深长的敲敲桌面，&ldo;你说，这个凌初是纯还是蠢，你都这么明显了，她居然还装不知道?&rdo;

顾少彦沉了沉眸，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他和凌初的关系，比一般朋友要好，离恋人却差了一步，但即使再好的朋友，也没道理天天做她的雇佣，更何况男女之间本来就没有单纯的友谊。

他和陆纤华尚且知道避嫌，怎么凌初就从来没有怀疑过?

&ldo;我但愿她是真的不知道……&rdo;若是知道还装作不知道，也只会说明，直爽如凌初，是多么不想伤害他。

蒋汉又说了几件事，他怕忘记，在桌上的台历上记下，眼睛一撇，看见今天的日期，却只是自嘲的一笑。

蒋汉忙完了事情，急急忙忙离开了公司，原是老婆今天有交待，要到外面用餐，他怎敢怠慢。

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怎样度过今晚，或许他应该买些红酒回家，或许他应该找些许久不联系的朋友，比如陆纤华，再或许，就这样吧，把这一天忽略过去。

办公室的落地窗硕大明亮，马上就要天黑了，二十层的景象就是，与那铁灰的颜色几乎平行，不用仰视这么累，脚下的车水马龙有如蝼蚁，他实在厌烦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宁愿奔波忙碌在蝼蚁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