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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台下也有乐迷跟着哭。
醍醐到现在两年零两个月,一开始的观众完全是郑旭从在轮下带来的,后来也有来看醍醐的了。
谢微微沉稳,阿杉热血,郑旭是个神经病野狗。
他们的歌做得任性,听起来散漫得可以,但就是直击人心,就是有感染力。
两年零两个月,五场音乐节,二十多场livehoe,不知道多少场酒吧驻唱,跟着醍醐一路听过来的小白也都成长成了老炮。
对比在轮下,醍醐算是好聚好散了。
然而这样的“好聚好散”
,谁看了不唏嘘?阿杉哭了,观众哭了,张未然哭了,连酒吧老板陈哥也哭了,只有郑旭一个人没哭。
他憋着劲儿自个儿把歌唱完了,还要继续唱下去。
他要牛逼起来,让人家知道世界上有过醍醐这么一支牛逼的乐队,出过《棒喝》这么一张牛逼的专辑,里面十一首歌,首首都值得,里面三个人,人人都值得。
第9章
醍醐拆了,张未然问郑旭接下来是单飞还是怎么,要不要他介绍点儿新人。
郑旭说想想,但他想了个把月了也没什么行动,只是跟着张未然帮他那个音乐公司里东跑西跑。
这年的迷笛,没有醍醐,郑旭也就没去报名演出,单纯当了个观众。
郑旭的一天是从中午开始的,他到青草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小轴了。
迷笛一年比一年人多。
现在主舞台上演的是个郑旭从中学就认识的老牌乐队。
他听了一耳朵,往日重现。
还是那风格,燥,吵,愤怒。
但郑旭没兴趣了。
他自己的愤怒在积沙成塔,又有持续的风把塔吹散,循环往复,什么都没留下。
郑旭晃荡了一圈,在食品区买了支棒棒糖,并不愿意吃,张望片刻,再买了杯啤酒。
啤酒涨价了。
郑旭把棒棒糖放在啤酒杯里,啜了一口跟糖串味儿的啤酒,觉得还蛮有意思的,忽然就想给许千山打个电话。
他跟许千山好久没联系了。
许千山从阿杉离京之后就有点儿躲他。
郑旭一开始没当回事,以为许千山忙。
可许千山这会儿期中都考完快俩星期了,郑旭便渐渐咂摸明白了。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许千山,又烦躁得很,没工夫理会许千山的情绪。
直到此时此刻,孤单地在音乐节里吃一杯放着棒棒糖的啤酒,他忽然想起许千山。
郑旭知道他爱许千山,也知道许千山爱他。
但他们俩之间跟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郑旭拿《棒喝》向许千山求婚,多浪漫一件事啊。
可《棒喝》卖不出去,本都没回。
这件事儿他瞒着许千山,也不让张未然说。
除了这事儿,郑旭的生活重心就没别的了。
他不想给许千山看一张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