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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我,你到底怎么了?&rdo;她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此刻的他就像是在人潮汹涌的灯会里与爹娘走失的孩童,又似是遭到了抛弃,一个人游游荡荡无处可去。
瞅见他目光落在她受伤的左肩,崔鹿棠才明白他失常的原因,瞬间反应过来,&ldo;你怕血?&rdo;
不对不对。
刚才他怒吼着,狂刺那个半路杀出来的倒霉鬼好几剑也不见他露出丝毫恐惧,现下他这副模样着实令人感到担忧。
&ldo;师兄?&rdo;
她仍满怀心事地思考着,他就已经爬了起来,离开了她,捡回掉在一旁的剑。
他的琴还在她怀里,那把剑本来是藏在琴里的,现下他根本没有把剑放回原位的意思,只是单手提着,摇摇晃晃地走向某个方向。
&ldo;你到底在干嘛?!
&rdo;崔鹿棠顾不上他的琴有多宝贝,把它往地上一放,急急追上去。
她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发现他根本不理会衣袖上的小小阻碍,迳自迈步前行,她干脆舍弃衣袖,抱住那条长臂‐‐
&ldo;乐正……乐正熙?&rdo;
这是她头一次完整地唤他的名。
她希望借此将不知为何着魔的他唤醒,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可他辜负了她的期待,凤眸无神与她对视,一张一合的唇,吐露着不带感情的不明言辞:&ldo;走开……杀……我要去把它们全部杀死……杀掉它们……&rdo;
&ldo;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杀人?你不是说过从不杀人的吗?&rdo;
&ldo;老虎……&rdo;
&ldo;啊?&rdo;刚才一大帮活人为何突然在他眼里变成了老虎?
&ldo;杀光它们……老虎,全部杀掉,小棠……不会受伤……只有小棠,不能失去……&rdo;喃喃自语的乐正熙就像是丢了魂魄,不顾手臂上缠了个人,直接拖着她继续往前走。
&ldo;慢着,你给我等一下下啦……&rdo;
他力气好大,她以为能用身躯阻止他,结果反而被他拖着走。
&ldo;喂……&rdo;他到底是把她当麻布袋还是被拖去散步的小狗呀?&ldo;你再这样我就、我就生气了!
&rdo;
&ldo;小棠……不要蚕丝,要小棠。
不能死,不能……小棠不能死……&rdo;
他根本没有在听她说话。
可是,等一下!
他刚说了蚕丝来着?
崔鹿棠感觉脑子里有些片段画面闪烁进来,那些她并没有忘却,只是丢在一旁好久未曾碰触,在努力回想之后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