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个八岁小娃娃，又不是上官仪惨遭诛杀的罪魁祸首，凭什么要退让？

上官女史想利用她讥讽武皇后，她偏偏不让对方如愿。

李令月听完裴英娘的讲述，脸上难掩失望：&ldo;这故事真没劲儿。

&rdo;

上官女史没想到一个才八岁的女娃娃竟然反应这么快，皱起眉头，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准备好的故事讲完。

裴英娘抬头直视上官女史，目光淡漠。

虽然是仰望的姿势，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视。

上官女史嘴巴张了张，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底气不足。

午时散学，李令月邀裴英娘去她的暖阁赏梅花。

裴英娘小声道：&ldo;我有个问题想向上官女史请教，阿姊先回去吧。

&rdo;

李令月撇撇嘴，拧一下裴英娘的鼻尖，&ldo;你呀，真想和八王兄一样，变成一个古板的小夫子？&rdo;

她早忘了李旦阻止她偷看薛绍的事，提起兄长，语气亲昵自然。

裴英娘笑了笑，姐妹两人在回廊前分别。

宫女们簇拥着上官女史走过长廊，裴英娘上前一步：&ldo;女史请留步。

&rdo;

上官女史愣了一下，随即神情戒备，&ldo;公主有什么差遣？&rdo;

裴英娘打发走宫女，让半夏在一旁看守，&ldo;学生有一事不知，想向女史请教。

&rdo;

上官女史僵着脸：&ldo;什么事？&rdo;

裴英娘直接道：&ldo;女史为什么要为难我？&rdo;

第13章

上官女史轻咬樱唇儿，一脸倔强：&ldo;我不明白公主在说什么，公主身份高贵，我只是一介低贱奴婢，怎敢为难公主？&rdo;

&ldo;我听宫人们说，女史才高八斗，七岁时就能出口成章。

&rdo;裴英娘望着廊檐下闪烁着金色碎光的流水，缓缓道，&ldo;女史才华出众，不输男子，假以时日，一定能从掖庭中脱颖而出，为自己和家人求得一线生机。

不该把心机浪费在我身上。

&rdo;

上官女史脸上涨红一片：一个八岁的、只学了几百个大字的小娃娃，竟然敢来教训她？

她恼羞成怒，慌不择言：&ldo;公主以为武皇后真心喜爱你吗？她带你进宫，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像圣人故去的亲人！

公主是褚公之后，却只能给别人充当替身以求富贵，难道不觉得羞耻？&rdo;

裴英娘抬起眼帘，笑眯眯道：&ldo;为什么当替身羞耻？长得像圣人的故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