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信你。

&rdo;

&ldo;既如此，听我的，先处理他。

&rdo;胡智仁当即就要回舱，谢长晏却伸手拦住了他。

&ldo;胡兄，我信你。

但是，我不能杀他。

&rdo;

胡智仁急了，刚要说话，谢长晏打断他：&ldo;对我来说，他死，并不能抵消我的仇恨。

我想知道原因……&rdo;

&ldo;能有什么原因?这种刀头舔血视人命如草芥的凶徒杀人根本不需要正常理由!&rdo;

&ldo;不正常的也可以。

&rdo;许是因为哭够了，现在的谢长晏，就像狂风暴雨后的花园，虽然千疮百孔，却是平静的，&ldo;十五年前，我父亲为何杀了他的兄弟们，为何会戳瞎他的眼睛?他是疯子，我父却不是。

我父一定有正常的理由。

而那个理由，对现在的我来说，至关重要。

&rdo;

否则，她真不知接下去该做什么。

所有的力气都随着母亲的惨死而消竭。

那些个游遍五湖四海，见历世间奇观，达人所未达处，知人所未知事的壮志豪情，都已变得不再有意义。

花团锦簇的世界已经崩塌。

现在她这躯体里的不过一具幽魂，因着一丝执念，还能留在人间。

而那丝执念，便是‐‐死因。

胡智仁的眼眶微微红了起来：&ldo;长晏，你不知道如意门的可怕……&rdo;

&ldo;那就让我知道它的可怕。

&rdo;

&ldo;你会死的!&rdo;

&ldo;你觉得，我还怕死吗?&rdo;

胡智仁反手一拳无力地砸在了船壁上，以额抵壁，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谢长晏见他如此为难，便转向另一边的孟不离：&ldo;他不方便说，我不逼他。

那么你呢?你能说吗?身为天子近侍，你也不敢说吗?&rdo;

孟不离的表情却跟胡智仁一样纠结，不，或者可以说，更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