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同现在的冷漠形成了对比，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觉得那个时候他的温柔有多么可贵。

秦晋突然很冷淡地笑了一声，他将手中的钢笔放下，抬起头来看着她，沉声问道：&ldo;你以为你是谁？我做所有的事情都要和你有关系么？钟小姐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rdo;

他绝情的话，一字一句砸在她心上，如果不是一只手扶着办公桌，她大概就要站不住了。

……明明就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说话的方式明明就不应该这样的。

他怎么会叫她&ldo;钟小姐&rdo;这样的称呼？

钟暮现在满脑子都是过去他抱着自己喊&ldo;暮暮&rdo;的温柔场景。

过去和现在，这样一对比，还真是讽刺得可以。

明明当初要离婚的人就是她，这一切都是她亲手结束的，她又有什么的资格因为他的态度难受？

毕竟，他们早就没有关系了，他没有义务要像以前一样对她那么好的。

她眼里的痛苦情绪，秦晋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心软了的，他很想像之前一样，将她抱到怀里，温柔地对她说上一句对不起。

可是……想起来她已经和别人结婚的事情，他就没有办法再对她温柔。

他不断地提醒自己，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他没有必要再对她好，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女人，而且还给别人生了孩子……

他凭什么要对她好？凭什么要心疼她？

&ldo;如果不是因为我，那能不能麻烦您再考虑一下？&rdo;钟暮很快就将自己的情绪调整过来，她认真地看着他，&ldo;杂志虽然还没开始办，但是销量一定会很好的，对你们公司也有好处。

&rdo;

&ldo;你现在在用什么身份和我谈条件？&rdo;秦晋瞥了她一眼，有些残忍地问：&ldo;前妻？合作伙伴，还是别的什么？&rdo;

&ldo;有什么区别吗？&rdo;钟暮反问他，&ldo;我只想平心静气地和你谈一谈，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再去找别的公司来补上这个空缺，就当我打扰你了吧。

&rdo;她说完之后，便认真地观察着他脸上表情的变化。

&ldo;你还记得你以前怎么和我谈条件的么？&rdo;秦晋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目光里透露出了浓浓的欲念，&ldo;如果你可以用之前的方式和我谈，我说不定会考虑一下。

&rdo;

钟暮再一次被他的话伤到了，他和她说话的方式，就像跟个一个出来卖的女人谈条件一样，连眼神里都是轻佻和不屑，这一点让钟暮怎么都接受不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ldo;抱歉，不可以。

&rdo;

&ldo;那我们可能没什么好谈的了。

&rdo;秦晋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ldo;钟小姐，请便吧。

&rdo;

&ldo;秦晋，你把我当什么了？&rdo;到底，她还是没有忍住，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她从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她。

他冷淡的就像是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任何过去，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感情。

那么，刚刚周何蕴的那番话又算什么？什么他为她等了三年，为她伤心难过了很久，其实全部都是假的吧？

多可笑，她现在竟然还在相信男人的话。

&ldo;我把你当什么了？&rdo;秦晋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随后不疾不徐地对她说：&ldo;你把我当成什么，我就把你当成什么。